十七、执着与挣扎（2 / 2）

他抿了抿嘴看向老者，露出了肯定的眼神后，重重的点头，老者见他点头，心中一叹，他怎么能看不出女孩的样貌，只是想再给小远一个选择的机会，尽管知道不会有太多改变，想想也是，小远的性格一直如此，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吧，傻孩子。

老者心中也有些不舍，毕竟相处了那么久，早已把他们当成了亲人对待，习惯了他们围在身边，就这样突然的离开了，未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院长，我们的女儿在哪里？”

听到小远肯定的回答，中年男子激动地抓住老者的手，眼底泛着泪光，激动得不能自己，旁边的中年妇女更是掩面哭泣，泪不成声的跌坐在地上，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老者没有说话，视线看向了门口，中年男子猛然转头，看到他的面孔女孩尘封的记忆被撕开，怔怔的站在那里，仿佛丢了魂一般，她目光有些呆滞，眼中泪水打转，紧咬着殷红的嘴唇，随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仿佛拼命地发泄着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伤心。

“小梦！我的小梦啊！”

中年男女看着她的样貌，浑身一颤激动得不能言语，一切都在不言中，奋力的奔向女孩，仿佛下一秒他们的女儿就会消失，像无数个夜里的噩梦一样。

他们用力的抱在一起，紧紧地相拥，一时间声泪俱下，失声痛哭，声嘶力竭的哭声响彻，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不禁让人潸然泪下。

站在后方的小远红了眼眶，听着他们的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插在兜里的手紧了紧，不管过去了多久，你终究是等到了，小梦，恭喜你。

老者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小远的肩膀，浑浊的眼神中满是对眼前的男孩的心疼，一个个玩伴的相继离开，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打击该有多大。

“嘿嘿”

感受到肩膀被拍了拍，小远回头看去，湿润的眼眸对上了老者慈祥的笑容，他伸手茫然无措的挠了挠头，咧着嘴没心没肺的傻乐，不管怎么样都要面对，何不开心一点，最起码不让留下来的人难过。

大概是哭累了，他们渐渐地分开，母女走到了一旁嘘寒问暖，聊着近年来的生活，分享着他们各自的遭遇，女孩看着他们的一头白发，苍老的脸庞，心底不免一阵酸楚，对他们也恨不起来了。

中年男子走了回来，满心欢喜的拉着老者的手，激动得不能自己，想要说一些感谢的话，又觉得太过苍白，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了，感谢的话也不要说了，以后对她好点比什么都强，好自为之吧”

老者抽回被他紧紧攥住的手，摆了摆手后，少有的严肃挂在脸上，眼中射出骇人的精芒，让中年男子倍感压力，不敢与之对视。

“会的，会的，请您放心.....”

他止不住的点头，知道自己理亏，一再保证着，毕竟他们能再次见到女儿，都是眼前的老者救助，发自内心的感激涕零，就算他臭骂他一顿都是应该的，不敢有一丝怨言。

此时母女结伴而来，她的母亲脸上挂上了久违的笑容，仿佛一瞬间年轻了些许，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而女孩直视着面前的小远，这是那么久以来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她眼眸有些湿润，紧咬着红唇，万般思绪流露眼底，纵使有千言万语，这一刻也无法言说。

他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忍着上前安慰的冲动，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眼底流露出祝福，应该为她高兴才对，毕竟她的父母来的不算太晚，可以说正是时候，毕业后踏入更高的学校，挺好的.....

本来他的父母想立即带着她离开，只是执拗的女孩想等毕业之后，百般无奈之下，也只好随了女孩的心愿，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回到毕业那天，随着欢庆的典礼落幕，众人皆徐徐散去，如往常一样，小远等到门口再无一人之时，缓缓踏出校门，只是这次他停在了门口，回头看着大门上方的几个鲜活大字，眼底流过伤感，这一次踏出校门后，就再也没有了进去的理由了，他的求学之路终是划上了终章，就此落下了帷幕。

沉默了良久，嘴角挂上苦笑，心中有些乏味，提了提肩上的包，深邃的眼眸凝视一眼，故作潇洒的转身，插着兜默然离去，心中幽幽的响起了一句‘再见了’。

这一刻他的心比这零下的天气还要冰冷，鼻息间呼出的寒气，都带着些许冷意，仿佛那点燃的香烟般，让世人脸露痴迷，有所着迷，以前他不懂，闻着那呛鼻的味道很是不解，现在他或许理解了那些吞云吐雾，烟不离手的大人们，同时心里也多了些许释怀。

活在这世上的人，都会烦恼，都会遇到挫折，也许充满荆棘的路，才是人生路。

夕阳下，落寞的背影踏着已然结冰的路面，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