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 / 2)

“孟轻寒去了边塞以后,名声一落千丈,但与此同时也冒出了另一个人,骁勇善战,慧眼识珠,有勇有谋,带着士兵们屡建奇功。但是在孟轻寒到来之前,他却只是个无名小卒,在军营里混口饭吃,连说得上话的人也没几个,更别提朋友了。

此人名叫左青焰,和孟轻寒年纪相仿,原先在边塞也算是富足人家,但父母早年双双亡故,只与姐姐相依为命,后因为姐夫染了赌瘾,姐姐不得已出卖皮肉,变卖家财,以至于家道中落,不得已当了兵。

二人在营中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他们的转变都非常突然,让我很是在意。听说孟轻寒回京前不久,左青焰已经被提拔到了将军身边当副手。如今边塞还算稳定,孟轻寒回到此处,就行事低调,和我们在街上初见时大不相同。但似乎并不是性子收敛了,而是干脆不出门。照这几次的情报来看……没少惹事,但都没有闹大。”

游忱和我坐在树下。我听着他的轻声交代,有些出神,但很快摇摇头,认真听着。

“你的任务就是去弄明白孟轻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游忱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凝重,“右相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棋子,务必要把他攥在手上。既然他家的大公子已经是个有名无实的废人,那孟轻寒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不能轻慢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要求。”他顿了顿,蹙眉望着我,“好好保重。”

我浅浅一笑:“是,属下遵命。”

禇简那儿,我有段时间去不了了。一来我有任务,二来他也有事。具体的情况,游忱没有透露,只让我少安毋躁,他会安排一切。右相府我已经去过一次,还算熟悉。此地和二皇子府比起来,该说是平和还是缺心眼呢……总之,大家都是忙忙碌碌,其乐融融,一派岁月静好。

孟轻寒的住处有些偏僻。他在府上不受待见也不是秘密了,上头原本该有两个哥哥,但二哥早夭,只留下大哥孟成蹊。孟成蹊的资质平平,在京中也只是中规中矩,打小在惊才绝艳的弟弟和才貌双全的妹妹的光环下黯淡无光,如今孟轻寒成了纨绔,他才算有了出头日。

但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孟轻寒走后几月,他受邀去新开的赌场,在那儿完美蜕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赌鬼加酒鬼,还天真地觉得老爹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好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放弃自己。

你看,孟轻寒这不就回来了。

但孟成蹊这几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可以说是无力回天了。他本人也破罐子破摔,干脆住在了秦楼楚馆,家都不回了。右相单方面宣布把他赶出了家门,但这么久他也没饿死,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个意思,结果搞得孟轻寒的处境更加尴尬,简直让人都有点心疼了。

这么几天的观察下来,我发现孟轻寒有个癖好,就是写信,写一堆信,然后仔细地甄别,再决定是烧掉还是留下。应该不是什么机密,只是被他随手收在柜子里,我想去偷几张,但游忱嘱咐我不要动手,记住内容就行了。

我有些尴尬地问他:“殿下知道我识字了?”

他不咸不淡地瞥我一眼:“想隐瞒的话,就别往房间里放书。”

总之,我老实地把那些信的内容记下,但其中的陌生名词太多,我有时候靠背,有时候靠抄。不得不说,抄东西真是个技术活,为了不被发现破绽,笔墨都得自备,偏偏字还写得歪七扭八,游忱边看边皱眉,时不时还得请教我一番:“这是写的什么字?”

孟轻寒的信内容不一,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写收信人和落款。也许是日常的小事,偶然的有感而发,也可能是一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兵法啊,战术啊,时局的分析啊……虽然都有纸上谈兵的意思,但每次我把这一类交给游忱,他总是会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一周后,游忱出手了。他邀孟轻寒去泛湖,一掷千金,包下上次无缘的点鸿亭,又请来名动京城的戏班子,态度十分郑重,行事也十分大张旗鼓。

右相对此非常怀疑,忧心忡忡地婉言拒绝,但游忱不屈不挠,几次前去相邀,右相越发下不来台,只好替孟轻寒应了邀。

一时间流言四起,声势最大的莫过于说孟雪容要当太子妃了。这事由来已久,孟轻寒又臭名远扬,大家觉得游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正常,我也不觉得不舒服,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

游忱也没有宽慰我,两个人哪怕挑明了心意也和以前差不多,而且因为忙碌,反而接触得更少了。其实我有点感谢这种忙碌的日子,这说明孟轻寒身上的秘密够大,那么我们手上的筹码也就越多。琼月节迫在眉睫,我抓紧时间,终于在游忱和孟轻寒去点鸿亭之前把所有信件上报给了游忱。

游忱满意地笑了笑:“做得不错。”

他这次的宴会怕是也憋了点坏招。那天哭过为了缓解气氛,我抽抽搭搭地掏出了兵部尚书府找来的东西和探听的情报。而那与铃儿偷情的戏子红泽,就是游忱此次邀请的戏班子的一员。

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他:“殿下,周公子该划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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