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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忱拿到了一份二皇子府上佣人的名单。我俩一起看了一会儿,发现名里带琼的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几乎不费力气就确定了谁是琼妈。

这位琼妈今年五十有二,在二皇子府做仆人已经四十三年。老前辈总是更受尊敬的,早在八年前,琼妈就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只做些清简的活,很少再露面。

她是贵妃家里派来教导和照顾二皇子的,只有这一件事,让她的地位带了几分不同。除此之外,她都非常普通,压根看不出她会和那十人之一有交情。双方同在二皇子府,会遇到也是意料之中,并不稀奇。

但翠翘的那封小信却给了我们另一个谜。

“近日飞鸦肆起,约莫是看见了闪闪珠宝,喜不自禁了。劳烦殿下转告潜儿,托她也给奴家几样首饰,好妆点妆点,不至于失了颜面。”

没有落款。

不消说,这是一封暗信。具体是什么意思,还待解读。游忱支着下巴思索片刻,把信压在桌上,长长叹了口气:“恐怕是暴露了。”

“暴露?”我瞪大了眼睛,迅速开始回忆自己的行踪。游忱摇了摇头:“不是你,是别人。昨天我另派了两人去监视翠翘,半夜时她有了动作,从梳妆盒里拿了支白玉笛出来,吹了一曲。那两人以为是信物,趁人睡着去取了来,现在想想,恐怕又是一出试探。”

“白玉笛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既没有留下记号,也不能用做传送信息。翠翘的表现模棱两可,说明她装模作样确实很有一套,每一步都想好了退路。前半句既然没什么意思,那重点该在后面了。潜儿……是谁?”

说实话,我也没有头绪。只能从现在已知的人里猜了……潜儿,潜儿……叫这么亲密,应该是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仔细回忆着脑海中有限的几人与翠翘的联系,电光火石之间,一双乖顺的眼眸与她的笑眼几乎重合。一模一样的眼尾的弧度,微微下垂,显得非常温驯,移开眼神时,又显得漠然……

我一拍手:“啊!”

刚包扎过的手又渗出了些血水,但此刻我也顾不上了,兴奋地说:“是那个端金盘的侍女!”

游忱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拉过我的手,看着染血的纱布,语气不善:“嗯?”

我得意洋洋地解释道:“那个侍女戴了人皮面具嘛,但眼睛的部分还是原来的脸。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眼熟,刚刚才想起来,她的眼睛和翠翘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潜儿这个称呼太亲密了,如果是那日我看到的情况,那十人内部恐怕没有这么和谐。所以翠翘与那侍女关系匪浅,最有可能的就是姐妹……啊!!”

“你还知道疼。”游忱解开纱布,趁我不备又洒了一次药,语气平淡地说。

“照你所言,翠翘就是月皎了?”

还真有那意思!

我点头,认真道:“翠翘的身份很古怪,虽然是探子,却一直恪尽职守,这段时间都非常安分。她的目的,至少主要目的不是探查情报。但是再怎么说,既然知道自己在府里是受人怀疑的立场,却还主动露出破绽,引我们行动,看来她也不是什么省事的。”

“嗯……挺有道理的。”游忱没好气地看我一眼,转眼又笑了,看着怪吓人的,“不过,若不是你说她们长得颇为相似,我恐怕是不信的。那一声‘潜儿’说不定是因为翠翘就是这么个性子呢?”

我一愣,皱着眉头纠结道:“不会吧……”

“之前我吩咐她送些东西给你,知道她说什么吗?”游忱一脸坏笑,半点也不沉稳端庄大气典雅,“她说:‘是那个很害羞的小哥哥吗?’”

我的脸瞬间红了。

游忱的手覆上我的后颈。温热的掌心和微凉的指腹让我忍不住抖了抖,他人凑了过来,脸贴得很近,说话间的热气在这凉夜里激起了一阵如风柔和的亲昵感。

“怎么脸红了,真这么害羞吗?小哥哥?”

!!!

我这……

游忱见好就收,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摇了摇:“行了,脸皮薄成这样,以后要是谁使个美男计的……不过,看你这样,恐怕使的是美人计你也一样傻傻地跳坑里。”

我:……

我投降。

和游忱耍嘴皮子是最傻的事,所幸我没开口,否则少不了一顿连珠炮似的调侃。我举起手求饶:“殿下别开我玩笑了。”

“嗯……最近也是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嗯?我一下子傻了:“殿下不用我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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