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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还是下了马,跟要吃人似的瞪我。我避而不见,做好我的冷面侍卫,只等着游忱的指示。

摆平了武力问题,接下来就是智力方面。游忱看看周围聚拢的人群,笑眯眯道:“早就听闻了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正所谓‘右相府上惊龙,驻边塞成蠕虫’,还当是民间的玩笑话,倒是不负盛名啊。”

哇,这话说的,真欺负人。

那少年火冒三丈,想要上前教训一下游忱,我的剑却直直戳进了他的皮肉之中。他只好忍气吞声,竟是怒极反笑:“随你怎么说。不过,你有种今日杀了本公子,否则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

“呵呵……”游忱掩唇轻笑,态度十分的欠揍,“苍耳,把剑放下。”

我听话地收剑,但依然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但那少年看起来也不准备再打了,皱着眉看着游忱:“现在想求饶,也太迟了。”

“在下自知冒犯了公子,不求能得到原谅,只是想起刚刚公子那急急忙忙的模样,怕是有要事在身。”游忱随意一拱手,“别误了公子的大事才好。”

我不知道游忱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他那个眼神,分明是有了算计。少年抿了抿唇,大概与我一样觉得有些不对头,但看看四下窃窃私语的人群,还是冷哼一声,翻身上马。他扬起马鞭挥开人群,一阵骚乱后,他已没了踪影。

游忱目送他离开后,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在了小贩摊上:“这簪子我要了。”

我跟上他的步子,心里偷偷骂他:什么毛病!什么也没说就把人放了,对得起我挨这一下吗!

就在腹诽之际,游忱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有点心虚,仔细回忆一番,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说漏嘴,便壮起胆子问:“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带你买吃的去。”

如果要给我一个和游忱出门的理由,一定就是这一瞬间了!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还要强装冷静:“是。”

我喜好偏辣,尤其带点回甘的辣。这种口味寻常店家是做不出来的,只有一家的品味与我雷同,便是闻名京城的来福斋。他家不论什么口味,都是只要你想,就一定会有。管你东西南北哪儿的特色,在他们的后厨里必然有一位技艺高超的师傅来自那儿。有口皆碑,味道正宗。正宗到什么地步呢?说是进京赶考的人尝过一次后,会哭着出来,口中还喃喃道:“爹,娘……孩儿想你们了!”

我……囊中羞涩,只偶尔吃过几次。

游忱带我去打包了几份我爱吃的菜就回府了。他拎着食盒,我跟在身后,几次想接过都被他拒绝了。

“好久没体验一下受累的感觉了。”他笑得贱兮兮,“苍耳,你面子可真大。”

“是啊是啊,公子仁德。”

我点头如捣蒜,已经从善如流。

回了府,他把食盒递给我,就大发慈悲地让我退下了。我兴高采烈地滚回了屋,正准备开吃,突然想起禇简来。唉,到底师徒一场,总不能真的吃独食。我无奈地起身,谁知就在门开的瞬间,有人就狠敲了一下我的脑门!

“啊……咦……这……”我捂着头说不出话,罪魁祸首似乎也有些惊讶,支支吾吾词不成句。揉揉脑袋,我抬眼怒视来人,发现是个面目清秀的姑娘。穿着丫鬟服饰,看着眼生,大概是新来的。她红了脸,慌慌张张地弯腰道歉:“抱歉抱歉!奴,奴不知道公子会突然开门……”

我看她这样子,反倒不好生气了,之后挠挠脸,放过她:“……算了,下不为例。来找我什么事?”

“啊,是殿下传的口信。”她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复述起游忱的命令,“‘明日同孤去来福斋与别人一聚,须早起,准备万全。不过,孤不保证自己会何时醒,最好先吃些东西垫肚子。’”

……?

那姑娘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无奈地摆手:“行,我知道了……你是新来的?”

“是,奴是翠翘,昨日刚进的府,今后便留在殿下身边伺候。”翠翘微微一笑,冲我行了个礼,“那这就先走了。”

我点头,翠翘便离开了。站在原地挠挠下巴,也懒得去禇简了,便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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