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亲情29(2 / 2)

潭笙笙冷静的分析过后,正要下床,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而这间房子里,也没有任何衣物,只有这一床能遮蔽的被子,她只好将被子裹住自己。

恰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潭笙笙赶紧躺回去,闭着眼睛装睡,宫醒推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出潭笙笙已经醒来。

他手里推着餐车,上面放着几道菜,他先将菜放到旁边的餐桌上,才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潭笙笙。

“起来吃饭”,宫醒眼神直勾勾盯着潭笙笙,毫不避讳眼底的情欲。

潭笙笙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宫醒的灼热视线,她强忍着不适依旧闭着眼,宫醒直接上手将她拉了起来,转身将餐桌推到她跟前示意她就坐在床上吃。

被拽起来,潭笙笙惊呼一声,赶紧将快要掉落的被子往上拉,等她再抬眼,就发现桌子到了她的面前,上面是摆好的饭菜,还有站在一边的宫醒,宫醒这人长的还算英俊,只是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左眼延伸到了下巴,本身就是穷凶极恶的人,再加上一道疤痕,让人害怕。

潭笙笙心里再如何恨,也只能死死压在心底,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所以不能惹怒宫醒,她怯懦的看着宫醒,试探的问着:“可以,给我拿一件衣服吗”。

宫醒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子上的一碗粥递给她,她明白宫醒这是不同意,小心翼翼的接过,又放在桌子上。

潭笙笙一手按着被子以防脱落,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她没再说话默默吃着饭,宫醒也挨着她坐下吃饭。

两个人默默吃着饭,接下来的几天,潭笙笙不哭不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忍着恶心与厌恶,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屈身于宫醒的身下,宫醒也日日沉浸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在潭笙笙有意的营造下,两个人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终于在一个月后,木福星系的人赶来,是润狄梵第一个赶到的,她依旧在床上,遇到熟悉的人,她感到了羞耻,她难堪的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润狄梵第一时间也愣在原地,瞬即反应过来,赶紧把门闭上,自己也退出去。

潭笙笙也正不知所措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门再次被打开,是她的妈妈潭颜,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面无表情,就算看到潭笙笙的遭遇,还是毫无温情和怜惜,潭颜的眼睛里毫无慈母之情。

潭笙笙看到母亲那样的冷酷,她出奇的冷静下来,她也平静的看着,两人就这样对持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看着不像母女,用仇人来形容更准确些。

僵持了一会,外面响起晏钰卓的声音:“笙笙”,这时的潭笙笙肉眼可见的慌张,但还是没有低头,没有向潭颜低头。

“呵”,潭颜嗤笑一声,于自己的芯片空间里拿出一件衣服,随手一挥扔给了潭笙笙,潭笙笙迅速接过,穿好衣服后,潭颜已经开门出去。

潭笙笙看似镇定的跟出去,但她迟疑的脚步和紧紧交叠的双手出卖了她,她在思索着如何面对晏钰卓,她的心理很复杂,她恨晏钰卓,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自己的身边,却也不敢面对晏钰卓,不管怎么说,晏钰卓作为她的男朋友,她遭遇的事情,可能会为两人的感情上蒙上阴霾。

可是当她走出去,却不见晏钰卓的身影,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木福星系的侍卫,中央还站着潭颜和润狄梵,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是她的妈妈潭颜让人模仿着晏钰卓的声音,她的妈妈永远都知道如何让她丢弃盔甲。

潭颜面无表情的脸,意外的发生扭曲,竟有痛快的疯狂之意,朱唇轻启:“怎么,很失望,看来,你也逃脱不了被男人抛弃的命运”。

潭笙笙终究被刺痛,眼底微微湿润,肩膀都在颤抖,还强忍着扬起笑脸:“怎么,你很开心,对吧,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我亲爱的妈妈”。

不想再与潭颜有无谓的争执,她抬脚缓缓的往前走去,走到潭颜旁边,正要擦肩而过之际,潭颜再次开口:“宫醒已被抓住,你打算作何处理?”。

听到这一名字,潭笙笙心底再如何恶心,面上还是无动于衷,只是那带着恨意的神色,才显露出她真实的内心,潭笙笙停下脚步,扭头直视着潭颜:“在哪?”。

潭颜轻轻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外面走去,潭笙笙也跟着,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润狄梵也跟了出去。

大门外,宫醒正在被几个侍卫制服在地,潭笙笙什么也没有说,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径直朝着宫醒而去,步步坚定,眼底更是冷漠无情。

直到潭笙笙走到跟前,宫醒也不见慌张,反而坦然自若,银光闪过,潭笙笙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指向宫醒的脖颈,锐利的刀锋和皮肤相接触的一刻,宫醒竟然风轻云淡的浅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潭笙笙,我不后悔,我这一生什么都没有,拥有过你总算没有白活,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很开心,谢谢你”。

这些话入耳,潭笙笙只觉得压抑痛苦,手下用力,刀锋划过宫醒的脖颈,鲜血飞溅,潭笙笙的脸上也被沾染,明明该是大仇得报的快意,她的眼眶却无端被浸湿,看着宫醒骤然倒地,慢慢没有了呼吸。

潭笙笙握着剑柄的手才颤了两下,第一次杀人,后知后觉的害怕,很快也消失不见,她终究是冷血的,就如同她的妈妈潭颜。

她盯着宫醒的尸体瞧了几秒,越来越平静,眼底变得波澜不惊,那点泪意早就被风吹散,仿佛没有存在过,拿出帕子,厮条慢理的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哐当”她将手中的剑扔下,手帕也被她随意扔下,干脆利落的转身,身后的尸体,还有地上那把沾着血的剑和手帕,被远远抛在身后。

看着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潭笙笙,好似真的半点没有被影响到,只有她清楚,宫醒濒死之际,无声的张嘴,却很清晰的“我爱你”,还有那始终的浅笑,还是在她的心上留下了点什么,死亡之中开出的花,即便再不堪再恶心,也足以记得。

而潭颜看着潭笙笙那出手的果断,笑了,得意又充满恶意的笑:“看吧,你从来和我都是一样的,我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黑暗中的人不该乞求光明。”

潭笙笙死死盯着潭颜,她也笑了,笑的绝望:“是啊,妈妈,你是我的妈妈”,无论她如何抗拒,她们终究是拥有血缘关系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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