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记忆成茧（1 / 2）

顾春生无比沉痛地看着苏末末，半个时辰他离开前，还巧笑倩兮顾盼生辉和他谈笑风生的苏末末，只剩下囫囵一口气。

白灵，最后怎么离开人世的？

白轻衣看着他，原来，他早已看出来了，这只是白灵的记忆。

正因为如此，在白灵的记忆里，白轻衣只是过客，总是离开。对她，更多别离，更多放手，更多留不住。

只是，白轻衣在哪？城主夫妇在哪？白灵甚至苏末末是否真的感知得到？

也许，她知道，在他们在的地方，有那样一个存在，成为主体，替代她。她主动改名换姓改弦易辙，放弃了白灵，成了苏末末。

所以，当顾春生因她而来，她想留住他。

每个人都勇往直前地看向未来。有谁，在乎过别人过往里的伤和痛呢？苏末末遇到了顾春生，她是多么的幸运，可是这个幸运也没有解她于危难之间。

她来不及，便危在旦夕。

灵体孱弱、郁郁而终。是她记忆摆不脱的轮回。

祭城，在哪里？顾春生抬头。

白轻衣摇头，没有用的，这只是一个为存放白灵记忆而凝结成的真空境。

到了她离世的时候了，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个结果。白轻衣不敢再看苏末末。

那你留着这个真空境干什么？你让她一次一次沉沦痛苦，如果不能改变，你为什么要让她一次次温习这种痛苦、痛不欲生？

白轻衣，白灵的第一次离世，是源于原体在母胎的先天伤害，可是，她随后的一次次离世，都要归功于你给她的无穷尽的绝望和怨恨。

你在肃杀她的生气！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你让她一次次在可能自救的时候最后放弃生机，你让她这样死了一次又一次。你在做什么？

白轻衣咬着嘴唇，冷冷横了顾春生一眼，只要白灵最后能回归，这一点代价，白灵和白轻衣，必须负担得起！

顾春生朝白轻衣步步逼近。我最后问你一遍，祭城在哪里！

顾春生的手凝聚了大量的灵力，白轻衣还来不及闪身，便已经原地冰封。

白轻衣不敢相信的眼神冻结在他的脸上，余光还看向顾春生。他以为，叶长生在白灵的记忆里，用的是和他同样的移花接木的形魄，没有想到的是，竟是他的真身！

他没有想到，叶长生竟然为了一段记忆，拿至上真身冒险！若是，他还在其中她便身死，他便永远关在她的记忆里。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记忆真空境，在随着叶长生的灵力到达他的形魄原地冰封时，真空境闪烁，那记忆幻化，飘忽。而真空境里他幻化的形魄也悄然冰释，在他形魄消释的最后的烟气里，他看着她的记忆氤氲，成丝、成茧，像小小的一枚枣核，悄然无声地，躺在叶长生的手心里。

他一次次强化白灵的记忆，不过是想，等那些记忆成痕，化丝为茧，等茧成蝶，他就能随着记忆，自然而然地，在白灵的世界里，独一无二地存在。以后，白轻衣，白灵，还有他们，都在他们的世界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