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上苏家(1 / 2)

苏末末和胡兮兮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藏书阁远远甩在后面,两人才气喘吁吁地收住脚。

胡兮兮满脸迷惑,“苏末末,你怎么惹上少主了?一个顾春生还不够你消化的?”

苏末末两眼一瞪,“胡兮兮,你能不能注意下用词,别把我说得和女魔头一样难听!”随即,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命苦,好不容易遇到个顾春生,怕是,好好一个顾春生就要被白轻衣给闹腾没了!”

那你是少主相好?

相好什么呀?胡兮兮你狗嘴能吐出象牙来吗?少主是我哥!

你哥?没有听说过白少主有妹妹啊!胡兮兮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难不成,难不成你是白灵,公主?

苏末末缓缓地点点头,但这头点得一脸沮丧,似乎,作为公主,是苏末末最不想承认的不光彩。

胡兮兮的嘴喔成了圆形,塞得下一个鸡子。苏末末,这么个不起眼的人,不对,她想让自己不起眼就能不起眼的人,看她这几个月来的为人处事,原来,只是为遮掩一个公主的名号。

做公主这么不好么?

也许,只是我运气不好,我这个公主不好。苏末末又开始了长吁短叹。

苏末末,苏幕遮,百上苏家!胡兮兮脑袋一灵光,你真的是个天才,苏末末!

苏末末对着胡兮兮苦笑。

你看哪个公主像我一样,有家不能回。

那,胡兮兮欲言又止,那你要回宫殿,还是茶艺坊?

苏末末没有吭声,用脚踢着脚下的石子,半晌,恶狠狠地说,“这世上只有一个苏末末!”随即,拍了一下胡兮兮的肩膀,“走,回茶艺坊!”

胡兮兮觉得,苏末末还是苏末末,打定主意,就特别的洒脱!

于是,胡兮兮跟在苏末末后面,顶着一路狐疑和猜想,回到了茶艺坊。所有的询问和颜色,胡兮兮和苏末末一字不回。

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道理,苏末末自然是懂得的。半晚上,她偷偷地回了宫殿。出寝园的时候,她在顾春生的榕树下站了好一会儿,后来还是觉得,所有的线头都在宫殿,没有把宫殿里理清楚,她和顾春生,怕也是好景不长。于是,拿出钥匙的手,便缩了回来。

果然,白轻衣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她到门口,里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室里却灯火通明,白轻衣坐在椅子,围在一堆碎屑里。这次,白轻衣想来气得不轻,把她宫殿里能扔的东西扔了一地。

苏末末觉得白轻衣有点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了。白轻衣自她小,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从来都是潇洒快意。白轻衣在她生活里,就像百姓膜拜的神灵,十次有一次显灵,都得来回叩首感激涕零。她不过就这一回躲开了几个月,这几个月还是他不在的时候,他就如此气急败坏。

想是,神灵的脾气都不大好吧,受不得轻慢。

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身把丢得到处的东西能复位的复位。白轻衣大约是扔到累了,缩在椅子里睡着了,只剩下半个个脑袋露在椅背外。她小心翼翼地把不远处扔在地上的衣服挑了件半厚不厚的,盖在白轻衣身上。望着熟睡的白轻衣,她忽而发怔,似乎打小,都是白轻衣哄着她睡才离开,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白轻衣这个心力交瘁的样子。

而她,却还已经打定主意,要离他远去了。

她望了望里外,偌大的宫殿,今后,白轻衣,会不会和她从前那般孤独?

这样一想,那些介怀和遗憾就在她心底缩了缩,去向了更深处。

她随手拿了一个垫子,在白轻衣脚下坐下来。

自她心里有了芥蒂和愤懑,她已经许久没有和白轻衣好好坐着说话了。

在她沉浸在那些连绵往事里的时候,突然感到头上目光灼灼。大约,白轻衣醒了。

她告诉自己,不管白轻衣如何指责她,她都认了,然后,她也就,走了。

白轻衣却是并没有言语,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又沉默了。

她便垂下头来。

这样安静又一言不发的白灵,白轻衣从来没有见到过。她生气时总是,躲起来哭,或者撕东西。而让她生气的,不外乎城主夫妇或者他自己的突然离开。

他们总觉得她还小,不经意间,却是大了,现在,连主意都一言不发自己拿定。他眼里又现出她和顾春生眉来眼去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

但他还是努力地把怒火摁回去,他终是不能和她这样斗气,心里斟酌着,开了口“锦衣丘家今天把花重喜服送来了,你要试试吗?”

“花重喜服?”她终于抬了头,本要脱口的话,看到他脸上、身上的清淤与裂口,一下恍了神。

“你和顾春生打架了?”半晌,她瞪着眼睛看他!

白轻衣脸色顿冷地回了她一眼。她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想来少主的名号压不住顾春生,两人也就只有开打了。她心里哀嚎,自己本来就骗了顾春生,还疑神疑鬼的,再加上白轻衣这一顿闹腾,顾春生怕是要跑了。

还试什么喜服。

他看着她把头低下去,“你想嫁给顾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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