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场恩怨（2 / 2）

姜澜说，等我落实了单位再说。

他分配去了桃园派出所，巡街时，老武说有一家锅盖面口味很特别。

三个月前的一个早晨，上班抄近道，无意间，路过这家锅盖面店，他发现店主竟然就是程哥。

那一天，急着赶去上班，他在程哥店里囫囵吞枣地匆匆吃了一碗锅盖面。

同时，他了解到滋事主使，名叫刁德海，程哥没扛过恶霸压力，另择店门做面点生意。

这时，他冒出一句：“信上帝吗？”

程哥不信基督教，问：“姜警官，什么意思？”

姜澜说：“你和嫂子都是慈眉善目的，信佛，是吧。”

程哥说：“我们每次进寺庙都上香和捐款，不知道算不算信佛。”

姜澜点头，跨上单车便没影了。

与程哥最近这一次相遇，刁德海不再是记忆中人物，成了姜澜盘算对象了。

不久，刁德海死在了KTV。

当夜，程哥夫妇听到了消息，彻夜兴奋，一宿未睡。

渐渐的，他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最终认定，刁德海丧命暗藏玄机。

姜澜曾经问他信不信上帝，他当时没听懂，姜澜说到佛，当时他也没理解。

现在，他品出味道了。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说的不就是因果么？

佛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不知姜澜是否信奉上帝，但他一定了解佛学。

他那天特意说到上帝，说到佛，是有所指的。

而他所指的，刁德海恶行一定遭受报应的。

刁德海被杀跟姜澜有关？

然而，近日，有食客在店里闲聊，案子恰恰是姜澜侦破的，凶手是姜澜找到的。

我说呢，姜澜是警察，怎么会去干杀人勾当呢。

侯医生若是受姜澜唆使，姜澜又怎会揪出他。

刁德海被杀，和姜澜没有一点关系。

于是，他便不再胡思乱想了。

他又认为，恶霸固然可憎，该死，但因此搭上医生一条命，代价太大了。

今日，再见姜澜，程哥便道出遗憾：

“听说案子是姜警官破的，刁德海是恶人，死就死了呗，干嘛非得找出凶手？”

“我是警察。”

“刁德海死有余辜！”

“凶手一定是无辜的么？”姜澜异样的眼神看了程哥一眼。

什么意思？侯乙奎医生也不是好人？

程哥开店做生意，阅人无数，察言观色不在话下，他读懂了姜澜眼神。

趁着程哥发呆，姜澜跨上单车便走。

“姜警官，请留步。”他忽然想起什么，朝着店里挥了挥手。

一名服务员送出一盆冒着热气火红龙虾。

他对姜澜说：“我打电话，知道你能来，但留不住你。我就准备了这盆龙虾，我亲自掌勺的，你带回家尝一尝，是不是还是那个味。”

“嫂子在忙，我就不打搅了，替我问好。”姜澜违拗不了，便接下程氏特色龙虾。

说回家陪老妈，那是托词。

本来今天轮值，明早交班，母亲知道的。提前下班，他也没知会母亲。

一路骑行，看着车篓子里龙虾，他不由地想起了当初一起吃程氏龙虾的大海。

如果说程哥是社会上朋友，一个民间兄弟，大海，则是他江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