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七嘴八舌的房间瞬间陷入了寂静，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寻的身上。小黑胖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没必要都这么看着我吧，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

“我和你的感觉一样，”周演接着说道，“我觉得组织根本就没有把地球原本的这些个国家力量放在眼里。大家想想自己执行的任务，有哪次是真正在意过后果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都曾经做过哪些事情，拿到法庭上那可都是死罪。我还真觉得组织在找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也有可能让我们不要留痕是为了......”

“好了，”老石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说得有些过头了，这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讨论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吗？”众人都没有说话，刚才的聊天方向确实是不被允许的。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是对于组织的神通广大，众人都是见识过的，所以他们也不敢继续谈论下去。

温煦回想起这么多年执行任务所消灭的目标，组织在分配任务时只会提供最基本的身份信息。但是温煦一般会在任务结束后去留意目标在社会层面上的属性，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定性。他想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遗憾的是，目标的年龄、性别、社会地位、财富、肤色、国籍等身份因素千差万别，彼此之间毫无规律可言。他们就像一块块碍事的小石头，在巨人赶路途中被一脚踢开，至于巨人的目的地在哪，没人知道。

经过一番沉寂，周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和剩下的人走到了对立面，该怎么办？”

老石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种事情谁说得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想只能先确保自己的生存。”

陶冬也难得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们不过是个普通人，保命才是首要任务。还有我们能不能不聊这个，我有想这事的功夫，还不如多泡几个小明星。”

陈寻也附和道：“这些问题纯属杞人忧天，想多了也没有用。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决策也无法左右大局，还不如吃喝玩乐，享受人生。”

温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环顾众人后慎重地开口：“你们遇到过组织之外，和我们一样拥有魔法能力的人吗？”这个问题让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后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温煦本想继续问任务的事，但最终还是暂时忍了下来，他对房间里的人还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放心。

严肃的问题只是在聚会初期昙花一现，并没有困扰大家多久。随后大家不再纠结于未来的一些虚无缥缈的问题，而是专注于当下的时刻。聊天氛围逐渐回归正常的轻松愉快。酒过三巡，聚会进入到例行的忆苦思甜环节。众人纷纷倾诉自己原本在社会上活的多么的憋屈，多么的怀才不遇，一身的抱负如何的施展不开；而有了新身份之后，自己又是多么的威风与潇洒。又过了几轮酒后，陈寻拍着胸脯保证，一旦他成为魔法会长，他会为他的朋友们安排各种职位，众人纷纷鼓掌表示鼓励。

陶冬和陈寻已经瘫倒在桌下，温煦则悠然地来到阳台，点上一根烟，享受着清风。身后传来了两个脚步声，是老石和周演走了过来。

周演摆了摆手，拒绝了温煦递来的烟，“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陈寻和阿西，他们无忧无虑，活在当下。而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一些问题。当那个人告诉我说我可以掌握魔法时，我简直要高兴得疯掉。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是因我而存在，我就像是一本爽文的主角，等待着我去征服全世界。然而，加入组织两年多后，我意识到我被小说骗了......”

“也许你不需要想得这么多，”温煦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你现在也拥有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能力，金钱和女人都不缺，没有必要如此沮丧。”

“我一点也不沮丧，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不否认这些，我很爽，只是，”周演似乎有些犹豫，但眼神随即闪过坚定，“上个月意外死亡的那位大总统，是我做的。对，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刚刚那么问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也不会因为他的死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但是我知道，几十个人不可能对抗得了全世界，一切尘埃落定那一天，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真到了互相对立的那一天，我们的家人朋友怎么办呢。”

说完这些，他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不过我希望一切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杞人忧天。事情最后会变的像CV哥讲的那样，到那天你们说我们算不算人类的魔法先驱者，哈哈哈。”

“我见过阿旭说的那种人”，老石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我在上个月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而且我很清楚对方不是组织内的人。”

“是吗？我还没遇到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还存在和我们一样的魔法组织，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老实说我现在连这种力量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地球上原本就有的，还是外来者带过来的。太神秘了，你们说，组织之间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吗？不让我们显露魔法痕迹会不会就是提防着同行啊？哈哈，要是我是组织首领，肯定优先把其他组织的信息都找出来才放心......”周演自顾自地嘀咕着，他已经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中了。

温煦想到了自己刚接到的任务，刚准备说话，老石摆摆手看向客厅笑着打断了他：“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考虑问题都很成熟。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不要多想，我理解未知的发展会带来一些恐慌，大伙又不是一身王霸之气的龙傲天，有这种情绪这很正常，聚会的时候互相聊聊就可以了，至于平时嘛，最好还是把、握、当、下，哈哈哈。”

温煦顺着老石的目光看去，姜雅在客厅里隔着窗户正看向他们，两人一亮一暗，一内一外。四目相对，在姜雅的眼睛里，温煦似乎看到了一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