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关系1831(1 / 2)

短暂的品酒交流时间结束后,姑苏很快端正好姿态,重复上次的话,很显然他知道佛洛的来意。

其实也很好猜,佛洛不可能闲着没事来找一个瘟神,必然是在某些方面有求于他。

“咳咳...”总算摆脱了如同死神般恐怖的液体后,佛洛下意识又轻咳了一声。“我想和你谈的是我的生命”。

“我要确定好我延续生命的条件。”

佛洛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姑苏保持那副斯文的微笑,示意佛洛继续说下去。

“老师曾经和你承诺,当我五十年内没有找到名为精灵的神秘生物,又或者当我生命岌岌可危时,你就会将我取而代之,就此属于我佛洛/佛洛依德的人生就结束了,是这样吗。”

佛洛大致重述了一遍在当初姑苏的说法。

姑苏点点头,继续耐心倾听。

“我不知道是老师对生命的定义太模糊,还是因为时间问题导致很多细节没有商定,但仅仅口头的约定会造成很多模糊地带,所以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和你敲定好生命的界限,只有这样我才能最大程度规避,以免莫名其妙的被你夺舍。”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你与老师随意的一个玩笑话,但你既然打算信守承诺,那我也要认真的践行下去。这关乎到我的生命,所以我对这件事很重视,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佛洛解释完,姑苏难得将笑容收敛起来,面容略微严肃道。

“我明白了,可确定好界限后反倒会对我产生约束,从而让我陷入被动。这利于你。所以要我答应你的话,不应该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吗?”姑苏摆了摆手,桌上的杯子霎时间消散,重新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见状佛洛舔了舔嘴唇,他之前就已经做了腹稿,稍微想好了措辞,解释道。

“我们暂且将老师与你的口头约定定性为硬性要求,是无法拒绝,无法改变的规则,在这基础上无论是你或是我都不能有越界的想法和行为,这是一个没有惩罚的约定,但你我依旧。”佛洛顿了顿。“不...是必须肯定一定的不能违反规则。”

“而在这个规定之下作为佛洛依德的身躯被指定由我先控制,而只有当条件触发后你才能对我进行夺舍。”

佛洛说到这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而从你目前与我交流的信息中,我知晓了你具有超乎寻常的道德认知,即使是最普通的口头约定你依旧会执行。”

佛洛始终用余光看向姑苏。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违反约定是你不希望看见的,即使你不会受到惩罚,但你...额,会心里过意不去...

佛洛在说这话时声音逐渐变小,因为他对那番话没什么自信,神明怎么可能会内疚自己与凡人的事情呢。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状态继续说下去。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模糊的界限极容易被你钻漏洞或者被我钻漏洞,从而老师最初的约定会被不断曲解,意思被不断扭曲,到最后会不会出现因为我呼吸了口空气,你判定我呼吸后即将噎住从而窒息,从而夺舍我!”

佛洛的一番话让姑苏短暂的陷入了沉思,祂没有说话,在佛洛看来说明对方已经被说动,但还缺临门一脚。

乘胜追击,感觉有戏的佛洛继续说道:

“所以这不单单是为了我的利益,同时也堵死了我日后找借口的想法。而为了避免未来出现类似的情况真的成为现实,我们就应该越早划定好生命的界限,而我们将这个界限确定好后,如果我最终还是触发了对应的条件,那我自然没有怨言的死去,而你也不会因为钻了约定的模糊边界而内疚,你超越圣人般的道德认知也不会被打破。”

感觉差不多的佛洛最终鼓起勇气说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话。

“在你拒绝或者答应之前,我还有一件事必须说明,因为这个划定一来由我提出,所以划定的界限理应由我来制定相关条约,你作为接受方只能提出是否使条约生效。”

佛洛语闭,整整说了那么一大段话让他有些缺氧,尤其是最好的话极其张狂,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不过回想起自己在梦中,原本就不用呼吸,缺氧只是他下意识的习惯空想出来的现象。

“啪啪啪——”

短暂的沉寂后,姑苏伸出双手不断轻拍掌心,发出轻快的掌声。

“我看过你曾经的经历,是一个内敛而平凡的普通人,与人沟通的次数不过千次,如果不是我的灵气滋润你的躯体,你很有可能会丧失沟通的能力,更不用说能像刚刚那样一次性流利的说出那么一大段话,呵呵。”

姑苏看待佛洛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

“总的来说你从没像今天这样自信过,是思路变得清晰导致的吗?”

他放下双手,瞬间空想出椅背,随后身体倾斜往下,舒适的向后靠去,使椅子的前脚悬在半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悠然自得。

“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反差会这么大,真新奇...”

佛洛没有插话,他现在只要等待,等待对方的抉择,能说的都说了,接下来他只能等待对方的想法。

“呵呵,我能感受到你心底里的紧张和忐忑....还有一丝期待。”

突然佛洛感受到姑苏的视线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来自生物本能的畏惧感在直线上升,忐忑的心开始缓缓急促起来,导致佛洛只好彻底撇开视线,连余光都不敢窥探起姑苏。“你很自信,你有信心能说服我,而且知道我会答应你刚刚流氓般的界限划定。”

“是源自我一直在诉说的高尚道德还是单纯源自人类的勇气?”

明明没有感受到对方任何实质性的压力,但此时此刻佛洛仅仅被姑苏这样注视就莫名的心慌,仿佛头顶赫然盘旋了一柄铁棒,随时会砸死自己的预兆。

“我的自信来源于老师,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老师的目的,但相处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朋友起码是个讲道理的人。”佛洛故作坦诚的告诉姑苏,但由于是刚刚措好词,导致回答的有些笨拙。

时间在流逝,模糊的光线始终穿透过橱窗,肆意的灰尘在阴影与光线中起舞又下落,整个房间只有佛洛的呼吸声,还有姑苏从刚刚一直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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