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4（2 / 2）

“而生存本能促使我会不择手段，你争不过我，但道德会警示我再等等，再等等，因为我的道德是约定，我和你的老师口头约定了你的生命时间，没有限制，没有惩罚，仅仅是空口的契约。”

“当生命危险之际，本能一定会压过道德，所以她并没有提出太为难我的条件，只要你保证自己一直安全地活着，且在五十年内帮我找到一只精灵，我就不会伤害你。”

当唐白鱼听到了姑苏的要求后，第一时间不是松一口气，而是疑惑这个世界竟然存在幻想世界才有的精灵。

稍加思考后他也很快接受了现实，开始认真思索可能性。“虽然不知道你想要的精灵长什么样子，但五十年怎么也够了，只是你的道德真的有这么高尚吗。”

也许连唐白鱼都察觉不到，当听到这是姑苏对老师的承诺后，他对姑苏的胆怯终而转为敬畏，这是只有对一个人无条件的信任才产生的。

茶叶的芳香弥漫开来，不仅仅是姑苏，闻到气味的唐白鱼霎时情绪也舒缓了不少。姑苏看着茶水上的倒影，神情较为严肃道：

“这与高尚无关，某种意义上道德也是我的本能，所以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会遵守约定，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应该少一些尔虞我诈。”

对于这种既不稳定，也不平等的友谊唐白鱼也没太当真。他更倾向于这是一种主仆关系，作为仆人的唐白鱼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会被作为主人的姑苏抛弃。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父母还好吗。”通过姑苏的对话，唐白鱼大概能推断出大体的信息，所以相比于这个世界的情报他更想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状况怎样，即使知道他们有过抛弃自己的念头，但二十年的养育之情终究让他放不下。从此之后无论哪个世界都不会再有唐白鱼这个人，只是到最后他们也没来和自己道别，让他颇为内疚。

“我并不清楚，你死之后我就一直藏在你的灵魂里，但我隐约听见了你父亲的心声，他打算在之后和唐夏鱼和平离婚，听上去像是对什么事释怀了。”

姑苏解答了唐白鱼最后一个问题，任由他思绪发散，自己只默默品味自己刚泡好的茶，周围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让姑苏的喝茶声变得异常清醒，后者也不在意，时间慢慢流逝，两人仍旧一个喝茶一个低头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唐白鱼终于抬起头将身躯放松的往后靠，神情也放松般微笑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姑苏自从跟随唐白鱼来到这个世界就失去了读心的能力，所以他并不知道唐白鱼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彻底对那个世界释怀了。

虽然无法理解唐白鱼的情绪，但能放下自然再好不过。只见姑苏放下茶杯双手交叉般笔挺后背微笑道：

“你总共问了三个问题，三个问题都选择自己曾经亲近的人，即使我没限制提问次数你也依旧没有问我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这二十年间我一直在观察你，没认为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现在我貌似感受到了，莫非是因为失明原因遮蔽了一切，保留下最纯粹的真美与温良。”

姑苏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唐白鱼，如潭水般深沉，面容有些许惆怅的笑道：

“真令人羡慕。”随后双手一合，打断了唐白鱼的思绪。

“初次的聚会就到这吧，很高兴和你认识，下次再见吧，我的朋友佛洛.佛洛依德先生。”

佛洛也有样学样的微笑表以感谢。

“感谢您的解答，我也很高兴认识您，下次再见我的朋友姑苏先生。”

随着唐白鱼的话语刚落，环绕他们四周的红雾瞬间膨胀开来，遮天蔽日般席卷而来，脚底下的涟漪也愈加剧烈，水面的波浪一层层拔高，逐渐汇成一朵朵浪花，在不远处那沉寂了多少岁月的铜鼓又开始阵阵抖颤，发出高频的声线笼罩整片晦暗世界，整片天地仿佛一瞬间沸腾开来。

唐白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慌，而是难得的端起姑苏早前递上的红茶，看着茶色倒映出的自己，淡定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看着姑苏高举茶杯敬自己一杯，后者也表以回敬翻滚，一直等到红雾遮蔽了二人的身影，浪花淹没了二人的身躯，让这个世界只存在铜鼓的阵阵鸣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