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的开始（1 / 2）

平州城西门。

平成城的四门开启时间为黎明前一个时辰。初冬时为寅时三刻左右开城门。

当程鹄到城门时已至卯时。此时天色暗淡，却映有一点淡淡曦光。

西大门不时驶出一辆辆装着大桶的马车，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门口也有挑着货物排着队小贩，两三个守卫手持长枪，在逐一检查。

一排排通缉画像贴在门口的城墙上，不少画像已经破旧发黄。

程鹄还看到了黑山寨三位匪首的画像，要么满脸横肉，要么络腮胡子，或者一脸麻子，只能说想象和实际相差甚远。

过城门时很顺利，门卫只是收了二十文钱便放程鹄进门，既没有查户籍路引，也没有搜身检货。

国朝初年，平州城还是严格检查进城人员的户籍路引。

之后因天下太平和人口增多检查没有刚开始时那么严格，但对生人还是检查一番的。

到如今，平州城作为交通汇聚之所，连接南北两道，来往商贩络绎不绝，检查户籍路引就成了摆设，取而代之的就是进城费。

有马车的进城一辆二十文，没有车的只要二文。

毕竟平州城的大头是商税，进城费就是赚点零花钱。

只要交钱就可以进城，要不是程鹄一副行商打扮，进城费只要二文就够了。

凌晨的平州城十分安静，绝大多数的店铺尚未开门。

程鹄进城后便直奔西市，西城门离西市很近。

而西市作为平州城两大货物集散地之一，自然也是鱼龙混杂。只有在这里程鹄才能拿到跑路最重要的东西。

路引！

没有路引，根本出不了平州府，越向南，越靠近关内道，过所对路引的检查就会越严格。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平州城这样敷衍了事。

一张以假乱真的路引必不可少。

至于为啥不弄张真的，自然是因为搞不到啊！

以前徐大人在的时候自然有门路，毕竟那时徐大人就是平州城的天，但那时没理由也没必要搞路引。

现在徐大人已经倒了，程鹄底子也不干净，往好了算最轻也是个流民，怎么可能上杆子往官府跟前凑。

闷着头赶路的程鹄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

沉寂的肠胃顿时开始敲锣打鼓起来造反。疲惫感和饥饿感也涌上心头。

程鹄整晚没睡，打完裴洪禄就杀人放火，之后又走十几里路来到平州城，真的是又累又饿。

刚进平州城紧张的心有所放松，现在被香味勾引出馋虫则一发不可收拾。

顺着香味找到一家刚开门的摊铺，旁边杆子上挂着帆布旗，旗上绘着羊，图案下面还写着“羊肉”。

程鹄来这有八年，但基本都在为生计忙碌，认识的字并不多。

旗子上程鹄只认识最后一个“肉”字，但前一个也不难猜，大概率是“羊”字。

程鹄牵着马上前问道：“店家，这咋卖的？”

“羊肉十五文，羊杂十文。炊饼一文一张。”

“羊肉、羊杂各来一份，饼先要两张。”

程鹄一边将马匹拴在旗杆上一边回道。

中年店家说道：“客官，这一份分量可不少，炊饼的个头也不小，一份配一张饼就能吃的饱饱的。”

“开店的哪会怕大肚汉的，店家尽管上。”程鹄一边说一边找个干净地方坐下。

“好嘞！马上好。”

没一会儿，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羊杂卤煮和炖羊肉便端上桌。

碗是大海碗，足有脸庞大小。

程鹄闻着扑鼻的鲜香，筷子先伸向煮的软烂的羊杂卤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