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离邦39（1 / 2）

吴仰反复问过钱老，易斯楠到底知道多少底细。

好在钱老早有防备。

一个月抵五年的训练效率，被钱老轻描淡写成“偶尔出现两倍于斯楠的效率”。

这样一来，易斯楠虽有不爽，但论综合实力，吴仰不足为惧。

实战里又赢了吴仰，她更不可能怀疑。

就当这小子有点天赋吧。

钱老靠着在易氏的资历，硬是在易斯楠眼皮子底下瞒过了她。

“钱老，我知道问这话有点傻，但我还是想问。”

吴仰一边实验，一边发问。

钱老停下了手中的实验笑道：“你问过的问题可都不傻，说吧。”

吴仰见状也恭敬地停下，正对着钱老提问：“只念母亲的恩情，值得您这么做吗？”

要说这恩情，可大可小。

钱老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又了无牵挂，按理说就算不帮吴仰，也没什么好谴责的。

可这一出手，几乎就是赌上了身家性命，要是被易斯楠察觉，想必难有善终。

而吴仰对钱老而言，不过是个新相识的故人。

真的值得吗？

钱老刚想喝口茶润润嗓，茶杯里的茶水已经见了底。

他起身在自己的收藏里，挑了一罐上好的正山小种，以精巧的茶勺取适量茶叶，再佐以煮沸的山泉水，短暂浸泡后，即从壶中倒入杯中。

刚沏好的野茶，香气最是沁人。

“来尝尝。”

钱老给吴仰递过一杯热茶。

蜜甜润喉，毫无茶涩，小口入胃，温润余韵，阖口回味，鼻息清香。

茶香中隐约有青苔的草野气，似是武夷山上的云丝缕缕、满目山川。

外婆爱喝茶，吴仰在家时也喝过一些，大约能辨识得出茶的品种。

这茶，不便宜。

“多谢钱老，这茶真好喝。”

“你猜猜这茶多少钱？”

钱老笑盈盈的，全然没有舍身取义的悲壮姿态。

吴仰却被难倒了。

家里的口粮茶，斤价无非也就是三五百的，一罐50g的茶叶，价格大约在60到100之间。

钱老这茶，显然要高出一个级别。

要说相似口感的茶，吴仰倒是在李未及家喝过一次，但也比不上钱老今天这茶。

吴仰对这些实在不了解，只好随口说了个数。

“一斤2000？”

“8000。”

“嘶——”

好家伙，比家里的茶贵了十倍不止。

不过的确能喝出其珍稀之处。

“你觉得值得吗？”

钱老绕了这么大一圈，终于回到了吴仰的问题上。

“我可能喝不起这么贵的茶，但这茶确实比普通的口粮茶好喝几个层次，对您来说，应该是值得的。”

“不错，值不值得不过是个人的判断罢了。”钱老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继续道：“我这一生都在做研究，改造技术的探索就是我的使命。”

钱老特意停顿了一下，确认吴仰在很专注地在倾听，才说了下半句：“所以，无论你是不是杨老师的孩子，我都有义务带着你向前走，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吴仰本来低头看着茶杯，听到这儿，眉头一紧，才抬眼望向白发丛生的钱老。

这就是科研精神吧。

来到永恒之地前，吴仰从未接触过研究工作。

母亲留下的印象，也与科学家的形象少有关联。

在笼中西园的时候，吴仰只感受到易氏的严苛和奢靡。

唯独在这里，陈清萱、易有无、林又东、刚安顿好的钱老，这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卯足了劲向着未知领域探索，迸发出浓烈的生命力。

吴仰太能融入这里的氛围了，像是内心深处的科研之魂被点燃了一样，他在这里体验到了家的感觉。

“钱老，您这么说，是为了不让我内疚吧。”

钱老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细腻了，斯楠一个姑娘家也比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