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释前嫌（2 / 2）

“无论输赢，赛场上我都只当你是对手，全力以赴。”

吴仰知道李未及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有没有被当作一个对等的选手尊重。

“好，下次可没这么轻松了！”李未及说罢一饮而尽。

“一言为定。”

不一会儿，烤全羊就好了，一桌子人齐刷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等着大菜登场。

身姿挺拔的年轻厨师推着一辆通体透明的小推车走到桌边，推车上是巨大的银色拉丝长餐盘，一整片架开的全羊赫然躺在餐盘上，诱人的香味已经飘到了桌尾。

只见厨师戴上白手套，拿出一把尖细的长刀在骨肉皮之间精妙地飞舞。

羊排、羊腿、羊蝎子分装在不同的小餐盘里，充分美拉德反应下的羊肉表皮焦脆，内里裹着汁水，晶莹的羊肉上缀着烘烤出味的辣椒、孜然、小茴香碎，从餐桌的一端回转到另一端。

一双双迫不及待的手根本不讲究体面，餐盘转到自己眼前立刻拿走开吃。

刚出炉的烤全羊香味最甚，就是跟着转盘到了桌尾，也冒着鲜香热气，趁热下肚，尤为爽口。

吴仰右手边是李未及，左手边坐着一个女孩。

和其他人不同，这个女孩和乌鸦似乎很熟，一直在和对面说笑。

女孩一头乌黑的拉美卷，和常见的大波浪不同，这种细小的纵向螺旋式卷发常见于深肤色人种。

健康的肤色和饱满的头型，配上这一头蓬松灵动的卷发，热情奔放的个性呼之欲出。

女孩和乌鸦全程英文交流，偶尔杜邦凑过来说上两句，女孩还能用流利的法语接上。

吴仰只是默默吃着肉，装作没在听的样子，和李未及继续聊着这几天的见闻。

“杜师父也就是枪法好，其他都马马虎虎，要不然我能输给你？”

“输人不输阵是吧？”吴仰咬了一口羊排，又问道：“杜师父有没有藏私？怕不是没好好教你吧？要不然按你那个卷王性格，还真说不定谁输谁赢。”

“别蹬鼻子上脸啊！你那一身力气就是个bug！你射击训练我都怀疑和天赋加成有关，谁能练这么快啊？！就这我还挡了这么半天，很不容易了好嘛！”

李未及原本好好啃着羊腿，这几天训练他也下了苦功夫。

同样是加练，还拉上杜邦旁观，随时指点动作的错误。所以一想到吴仰的顺利训练，就气得啃了更大的一口腿肉。

“不说训练的事情了，你和杜师父相处怎么样？”

“杜师父还是很地道的，请我吃了好几顿正经法餐，还教了我几句法语，要不我也来教教你？”

兴许是吃肉吃爽了，又或许是这个话题轻松得多，李未及又恢复了插科打诨的老样子。

“行啊，让我开开眼界。”吴仰想着也许哪天用得上，学呗。

“学语言的第一句，必然是国粹，来，putain！”

李未及撅着嘴发音，比起第一次读杜邦的名字，听着确实像样了些。

“皮蛋？”

“不是皮，这是个u，和杜邦名字一样，你得把嘴巴撅起来，迂——，得这么读！”

“putain？”

“对了！就这个味！可以啊！”

“行了，你教我点正常的，总不见得一见面就开骂吧？”

“跟姑娘搭讪的学不学？”李未及一嘴的油，吴仰成功被劝退。

“别了，你自己用就行。你好和再见，我倒是知道......教我一句......一路平安吧！”

“嗯，这句简单，Bonvoyage！”

李未及特意放下手里的羊腿，郑重地补上一句：“法国人不兴一路平安，这个说法更多的是表达旅途愉快，轻松点兄弟！”

“都差不多，都是真诚的祝福嘛。”

吴仰在心里默默重复了几遍这个发音。

一头烤全羊，半个多小时就被瓜分干净。

先遣队的精英们和乌鸦杜邦打过招呼就先离开了。

只剩下师徒四人。

李未及已经把嘴巴擦干净，恢复了人模人样的那一面。

“杜师父，一切尽在不言中，早点结束任务，我们说不定能在研究所碰头！”

杜邦一把搂过了李未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了，吴仰刚跟我学了句法语，估计这会儿要跟你们说的！”李未及回过头看向吴仰。

“嗷，那个，我可能说得不太标准。Bonvoyage！”

吴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乌鸦走上前拍了拍吴仰的肩膀：“这句我听得懂，同样的话也送你们两个，去研究所很辛苦，照顾好自己！”

眼前这个照顾了吴仰半个月的黑皮肤大个子，萍水相逢，亦师亦友，这么快要分别当然是不舍的。

吴仰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他上前拥抱了乌鸦，轻声说了句谢谢。

就此别过，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