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馆（1 / 2）
意外！真是意外！不忘没想到火鸟会为这个少年留情。
“你开心就好。”不忘收起短刀，一脸坏笑，等他回去可要拿这件事好好调侃调侃火鸟。
火鸟不是说教的人，这个少年已经过了朦胧的年纪，懂得好坏是非。他本想就此离开，又怕少年执迷不悟，一回头又成了‘潇潇洒洒’的街头混混。
少年泪流满面，还有些惊魂未定，趴在地上抽泣。衣服里突然响起铃声，他很害怕，无论是谁，这个电话都来的不是时候……
火鸟取出少年的手机，看着屏幕又陷入了犹豫。
“回家吧！”这是火鸟最后的忠告。
尤语就在旁边，可眼前的事情他又能感受多少。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杵在那里，听着接下来的‘命令’。
……
他们离开了，起码从视线中消失了。地上的电声停了又响，少年捡起手机，是他母亲的来电……
……
回到车里，不忘的身上沾满了血，衣服上还有几个弹孔。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幸好里面穿的防弹衣，这群家伙比想象的要棘手。”不忘换了身干净衣服。
“伤没伤到骨头？”
“打到的地方确实很疼，但应该没事。”
火鸟不再多问，直接发动了汽车，他们还要跟雪糕‘赴约’。
旅途有些长，可能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一段盘旋的山路，一座跨海的大桥，如果你在车上定能享受那美丽的夜景，也能窥见这个世界的缩影，了解它的格调就是如此！
我不知该怎样形容这个世界才最贴切。五千年前世界就有了文明，倘若那时的人们见到今天这番景象，是否会将我们奉成神明，立像跪拜？他们会感叹道“原来仙境就是这般！”
倘若在2500年前，那时的人们又该怎想？！该相信科学还是神明？！他们可能会动摇，会对这个世界有一个全新的认知，解决难题的办法不再是一昧的祈祷，他们相信科学！相信自己的双手！
再如果回到700多年前，工业革命刚刚兴起的时候，那时的人们看到现在的世界，一定会为后人自豪。他们感受到了时代的进步，未来的蓝图超乎想象，这一座座大厦平地而起，一条条铁路穿越五湖四海，他们由衷的感到高兴。他们会对‘基因缺失综合症’感到奇怪，但仍会对后人抱有信心，只不过相对于‘GDS’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国家哪里去了？！
压轴登场的是500年前的人们，他们会怎么想？那肯定逃不了批评和指责！
要么是战争、要么是浩劫，否则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有寥寥无几的国家，科技没有什么进步，法律倒是越来越严苛。
以前的繁荣也不再，甚至连二十一世纪初都比不上，高楼没二十一世纪那么多，汽车的数量也比不上，飞机更是少的可怜，只有基建设施要好上一点，街道什么的都和二十一世纪的大同小异，很难想象这是600多年后的未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毕竟时间会为世界润色，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往日的生机。他们更关心的是那奇怪的‘疾病’，这到底是什么鬼？！
二十六世纪的人类寿命远超500年前，平均寿命为130多岁，活到150岁的比比皆是，可这又怎样？！重症患者占了五分之一人口，他们都成了‘老年痴呆’、都成了‘机器’。
全世界已经努力了200多年，关于‘GDS’的论文有无数、取得进展的消息也有无数，但似乎没用，患者的情况从未真正好转过。
500年前的‘我们’一定会愤怒，会谩骂，指责他们都在做些无用功，200多年的时间都不够他们‘挥霍’，连一个患者都未曾治好过。
人类不应该遭受这种折磨，没有灵魂犹如行尸走肉。没人喜欢这样的世界，邻居、亲人、甚至是自己的孩子都可能是‘失语者’，这样的世界又有多少色彩？！
……
终于到了地方，火鸟将车停在了‘开心面馆’门口。
雪糕等了好久，看见火鸟他们立马高兴地上前迎接。
雪糕是尤语的姐姐，一个很漂亮，很有灵气的姑娘，今年27岁了，全名叫作‘雪沁糕’，不过她更喜欢别人叫她‘雪糕’，更亲近一点的人有时也直接称呼她为‘雪’。
‘开心面馆’是雪糕工作的地方，坐落于平倡旧街‘香芋路’的街边（‘平倡’相当于省会，共分成‘旧街’、‘旧路’、‘旧渠’三大部分）。
店面不大，用餐的面积约40来平，8张桌子分成两排，在暖和的季节还会在店外放几张桌子，有台电视机挂在里边的墙上，但似乎可有可无，只是没人的时候开个声音，别显得那么安静。
面馆的经营者是一对60多岁的夫妇，开了有三十多年，积累了很多老顾客。夫妻人很善良，从不计较得失。
雪糕在这儿工作已经有了五、六年，很受人喜欢，作为店内唯一的员工也很受照顾。老板娘知道雪糕有些难处，给她的薪资也比正常水平高出一截。雪很难为情，所以每次都来的很早，陪他们多做一些准备工作。
……
宁静的夜晚，街区已没了人影，商铺都关了门，只有一家小店还亮着灯光，显得格格不入……
四人进了店内，店长夫妇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雪糕给每人做了碗面，不忘没有动筷，他不是很喜欢面食。
尤语吃的很快，很快就将一碗面下肚。
“尤语，姐姐再给你盛一碗好不好？”
“好。”
尤语又吐来一个字，没有情感，没有生气，就像个时日无多的老人，说的话苍白无力。可就算这样雪糕依旧很高兴，她想让尤语再多说一些。
“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新衣服、新手机、或买一块漂亮的手表怎么样？这周末我们去商场，你负责拿，我负责买！”
“……”
尤语不说话，只低着头看着空碗，似乎在等着自己的热面。
“那买个大‘house’怎么样？！能睡下很多人那种，一个餐厅能坐下……”雪糕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双臂，独自‘开心’，她多么希望尤语笑一笑，边笑边说自己在吹牛……
“没用的，雪，你不能对尤语抱有太多期待。”这话会惹雪伤心，火鸟也要说！多少努力也是徒劳无益，他害怕雪糕的热情消耗的太快，今日的亲切会变成以后的冷漠。
“可是网上明明有那么多的例子，很多都是通过尝试不断地沟通，最后恢复了正常。”雪沁糕不服气，嘟嘟着嘴，可又说得小声，不敢看火鸟的眼睛，其实有些事情她都自己知道。
“听着，雪。我不清楚网上那些家伙怎么回事。但根据权威资料的记录，目前为止还未任何一例患者治愈的例子，哪怕是一个走在大街上跟常人无异的五级患者，全世界的医学家都治不好他。这不是一种病，靠药物和言语是没用的。”火鸟一口气说完，不留余地，不留情面，说的话直伤人心
雪糕还想反驳，不忘连忙插嘴道：
“网上的那些只是简单的性格缺陷，或者有些家伙为了摆脱法律的惩罚，把自己包装成GDS患者，等逃脱了罪责，又摇身一变成了正常人，毕竟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有缺陷的，或多或少而已.......”
不忘停顿了一下，看着雪糕继续说道：
“不过和火鸟不同，我总感觉有一天尤语会变得和我们一样，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男人的第六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