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没有回避（1 / 2）

山洞内，单氏掀开锅盖，往一大锅烧开的米粥里撒上洗好的野菜。另一口锅里，蒸着七八个馒头。

言午先生和曜淑兰坐在连接厨房的门廊外，借着厨房的灯光，捻着手中的稻谷。

一旁的木桶里，棉被围着小海的妹妹，孩子睡的很香。

晓川坐在灶堂口，托着下巴看着母亲做饭，等着吃那许久没吃过的白面馒头。

“娘，馒头一人只能吃半个么？”

“川儿啊，面粉不多，我们要计量着吃，半个馒头也不能每天都吃呢。”

二人的对话门外的言午先生听到，他转身对晓川道“呵呵，小川啊，爷爷晚上吃不下那么多，爷爷的半个馒头给你吃哈。”

晓川回头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言午先生，又转过头去看看单氏。

晓川见娘亲笑着摇头，转身对言午先生道：“谢谢爷爷，晓川不能吃爷爷的，晓川能吃饱。”

言午先生和曜淑兰闻言，都笑着夸晓川懂事，单氏将小海娘的晚饭准备好，准备端进去。此时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歌声。

“日落西山红霞飞，种晚土豆把家回，把家回...”

歌声很是整齐，听着很是欢乐。晓川最先跳了起来：“娘，阿姐她们回来了”随即跑到山洞口远远张望。

单氏也随着晓川来到门口，山道上的娃娃唱完一首歌，也看到了他们，喊了一声“到家了，哦---”便撒丫子跑了上来。

最先跑回来的是小海，然后是韩东子，然后是唐晓田，后面是南珠和一群娃娃，垫后的是曜星辰。

“娘，言午先生，我们回来了，嘿嘿-”唐晓田放下肩膀上扛的一把铁锹，正准备进厨房。被单氏给叫住了。“田儿，带大家洗一洗手再吃饭。”

洗手的地方在山洞后廊一个比较狭窄的崖峰下，山洞里的水便是用几根竹竿从山上的泉眼里引下来的，崖壁垂直，壁上长满青苔，听着叮咚的泉水声是很惬意的事。

“我给大家打桶水来，你们等着”唐晓田今天心情好，小海带她去后廊取过水。

几根竹竿里的水虽然很细，但一直流淌，流进一处天然的石头凹槽里，水满了就自然溢出流向山下。晓海称那石槽为井，唐晓田看着那石槽四四方方倒也像井。

打完水，自己在井边洗了洗手臂，抬眼看着两个山壁形成的一线天，听着水流的声音，她能想到上一世在山中集训的情景。也是这两山之间的一线天。

洗干净自己，唐晓田打了一桶干净的水，哼着歌往前廊走去，本来很是惬意，忽然曜星辰喊了一声：“小心--”与此同时，她脚下一顿。一个很不好的预感，闪进她的脑海。

曜星辰见她提着水桶，身体僵硬，同情地捂着鼻子走向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水桶，然后躲瘟疫一般快速离开。远远地丢下一句：“你再去洗一洗吧。”

唐晓田脚下软塌塌黏黏糊糊，被她这么一踩，四周泛起了越来越浓的臭气，狗屎？不，这里也没有狗呀。

“是谁在这里拉的屎—--”唐晓田的声音雷鸣般响起，一线天顶已经栖息的乌鹊被她吓得飞了出去。

唐晓田回到井边，脱了鞋子，一边用崖边的干草擦洗，一边嘀咕：“这帮小子，看我不好好给你们上规矩。”

待她洗完回到前洞，众人已经围在学桌拼成了大饭桌上，等着她。本来一肚子怒火的唐晓田，见上至言午先生和娘亲，下至曜星辰和小海他们，都等着她，便不好发作。总不能大家吃饭时，谈屎臭的问题吧。

“先生和大伙儿吃饭即可，不必等我的。”唐晓田坐下，拿起碗给言午先生先盛了一碗野菜粥。

言午先生接过唐晓田递过来的碗，放到面前，然后微笑着说：“呵呵呵，田儿姑娘，你一早带着大伙儿劳作到现在，教会孩子们种植土豆，还教他们野餐，唱歌，俨然是他们的先生了，他们没有先用餐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