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大夫（2 / 2）
唐晓田不知道曜星辰在想什么，他语气好，她自然也不找架吵。
欣然点头“嗯，好！”
那语气和神情像是很乖的邻家女孩。让曜星辰有些跟不上节奏。
“阿姐，”唐晓田声音已经在房间内响起，“孩子哭闹肯定是饿了吧”
曜星辰听到她喊那一声阿姐，顿时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阿姐？她记得阿姐？
“晓田，没想到你如今出入得这么漂亮了。”
没想到听到唐晓田的声音，哭闹的孩子顿时停止了嚎哭。转着小眼睛看着唐晓田。好像很喜欢她那甜甜的声音。
“阿姐，你认识我？”
唐晓田疑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曜星辰眼眸里闪烁的微光暗淡了下去。她怎么可能记得阿姐，她们不过见过两面。
我跟她一起同一个院子住了十年，他都不记得。
屋内，唐晓田看到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哄着一个数月大的婴儿，心中有些诧异。
“是呢，我还给你描过花钿呢。”女子瞄了一眼屋外，她知道曜星辰在门外。
“晓田，你对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曜淑兰发问，像是替门外的人发问。
唐晓田摇头，“阿姐，我，前些时日掉进海里，母亲他们找到我后，我一直发烧昏迷，大概那时候开始，我就忘掉了很多事。阿姐，这孩子。。。。？”
是谁的，她想问。也想叉开话题。
曜淑兰一手托着腰，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看着床上的婴儿。
“她是小海的妹妹。”
唐晓田沉默。
“我叫曜淑兰，我有个弟弟叫曜星辰。你有印象吗？”
唐晓田盯着曜淑兰，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摇头。
“不记得也罢，”曜淑兰轻叹。给那哭累了说话间睡着的孩子盖上被子，开口说道：
“半年前，家中遭逢变故，我们被仇敌追杀，言午先生带我们躲到他的故乡，也就是这个岛上。”
“岛上的渔民给我们安置在了这个山洞里，先生闲来没事就设立了学堂，教一教开蒙的孩子们。小海他娘就负责给先生和孩子们做做饭，收拾收拾山洞。
出事那日，她娘和我们躲在山顶，眼睁睁看着她丈夫和小海哥哥被那些人杀死。悲痛之下，早产了这孩子，血漏不尽。现在只剩一口气，躺在隔壁。唉！。。。许是母女连心吧，这孩子一直哭闹。”
唐晓田心情沉重，但天生敏锐的她也抓住了重点，“仇人追杀？”
她想到那日路涛他们屠岛的场景，那可不是像他说的担心那些岛民穷凶极恶伤了她。
“小姐，她们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全杀了”南珠的话在她脑海里响起。
唐晓田看着眼前的曜淑兰，看着她快临盆的肚子。心中似乎明了些什么。
赵王要杀的其实不仅仅是唐氏一门，恐怕还有曜淑兰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唐晓田之前知道言午先生、曜淑兰认识她时，还有些恼，言午先生和这山洞里的人眼睁睁看着她和南珠忙活了好些天掩埋尸体，不出来相帮，也不相认。
这山洞之中，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先生，十几个孩童，一个孕妇，一个奄奄一息的产妇。
大难之时，明哲保身。他们也没有什么错。
唐晓田有些后悔毁掉了山洞前的机关。
那是关键时候救命的。
“阿姐，我能去看看这小海她娘吗？”
唐晓田看着床上睡着的孩子，脸上脏脏的泪痕，问道。
“嗯，就在隔壁，让星儿带你去吧，我也乏了，趁这孩子睡了，赶紧打个盹。睡着了，我呀，也就不觉得饿了。我现在一人吃两人的饭，也难为星儿他们了”
曜星辰听着里面的动静，脚下移开几步，掏出不知何时捡回来的唐晓田在洞外扔掉的匕首，翻着面的“研究”着。
“曜星辰，是吧？你阿姐让你带我看看小海他娘”唐晓田看到了匕首，让他捡去就捡去吧，反正她还有一把匕首。
曜星辰本来后背依靠着墙，听唐晓田喊自己，站起身来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盯着她。目光像是在探究什么，像是在揭穿什么，或是质问什么。“曜星辰这个名字你倒是喊得很是顺口，你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
“曜星辰这个名字对我很重要吗？”唐晓田眨巴着眼睛反问。
她一个二十三岁的灵魂，对十六七岁的英俊少年那不知所谓的纠葛还是很有免疫力的，“不带我去，也别当道，我自己去”
记忆中的那个唐晓田不是心心恋恋那畜生路涛吗，怎么还像是惹了曜星辰这一笔情债似得。
可是，曜淑兰、曜星辰、言午先生。这几个名字，偏偏她的脑海里一个也没有。
隔壁房间里灯光微弱，唐晓田进来时，床上的妇人躺在被窝里只露出大半脸来，嘴巴捂在被子里，咳嗽了几声。
唐晓田走到床前，帮她把捂在嘴巴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拿起，放到了被子里掖好被子。
唐晓田还未来得及开口跟妇人说话，便被冲进来的小海扒拉开。
小海手中端着一只碗，碗里不是药，只是一碗冒着微微热气的清水。
“娘，喝水！”
“小海..咳咳咳...小海...不用管娘了...娘这里有病气...快出去”
“娘，你喝水，你会好的...小海不怕娘有病”
唐晓田看着小海他娘脸色煞白，气息微弱。
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怀着孕还能上山来给先生和孩子们做饭，身体应该比较壮实，按说不会因为生孩子虚弱成这般模样。
她想起曜淑兰话，心里放映着一个月前可能得场景。
山下大火中，小海他爹，他哥哥，在她娘的眼前被活生生杀死，房屋家园被大火烧成灰烬，恐慌、伤心、痛恨、绝望之中产下孩子，加之血漏无药难免心血亏损，能支撑到今日，也是难舍小海喝他那妹妹吧。
“小海...这...姑娘是？”
唐晓田听到妇人努力从口中问出的几个字，看了看小海。
不等小海说出“她是御都来的，不是好人”这样的话来。
她扬眉和善第笑着，对小海母亲先开口回答道：
“大娘，我是大夫，小海专程请我来救你命的，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