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曦光463(2 / 2)

  门前脚步轻轻,沈宁舟带着慕奚和九思入殿,她向咸诚帝无声长鞠,而后走向了赵婧疏身侧。

  赵婧疏呼吸微沉,没去看她,在停顿了须臾后缓慢道:“此二人曾是安阳府上门生,季善行受教于今玉门总兵苏勤帐下,季濯缨则为安阳侯之桃李。元兴九年北燕犯境,安阳府殉国的二公子于季善行有救命恩。”

  此话一出满堂声窃窃,这世上最好还的是钱财,最难清算的是情义。

  安阳侯今日不在廷议上,明眼人都猜得出应是咸诚帝的意思,如今的形势一边倒,也没人猜得准天子对苏家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咸诚帝露出沉吟的神色,他摆手示意赵婧疏先退下,转而看向后脚进来的慕奚道:“来人,先为长公主和永嘉公主赐座。”

  “沈卿,你随赵卿查办了一夜,而今一干文书皆在此。”他道,“你可有什么要在这之后说予群臣听听的?”

  “回陛下,赵大人所言已事无巨细,臣并无它言。”沈宁舟顺着道,“赵大人不敢妄下定论是情理之中,但陛下既要臣与齐王殿下同办此案,那么我二人在此事上的论断便是……不可断言安阳侯并未身涉其中。北疆无意插足朝政为定局,反之未必,若今日季濯缨上殿仍不能解释完全,暗结朋党之名便难以涤清。”

  “臣以为,既于此陷入僵局,那不妨听听齐王殿下查证贡院,又发现了什么。”

  沈宁舟是东湖营的统领,一言一行几乎就是咸诚帝的意思,连她都如此说,恐怕天子有意重罚之心已显端倪了。

  崔德良自入殿起一言未发,他在此刻终于转眸看向了端坐在前的长公主。

  对方面上无悲无喜,反倒是坐在她膝上的九思,一张小脸从进来就皱着,像是忍着什么天大的委屈还要往下听似的。

  不过这孩子也没闹腾,倒是叫人惊叹于素日里的教养。

  咸诚帝眼下无暇在意孩童,他开口让慕长卿上前,问:“朕听闻你昨夜让人持金令出京,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慕长卿未作隐瞒,直言道,“儿臣昨夜鞫谳,其中事关舞弊与行贿的已悉数移交御史台查办,这些不在此次廷议主事之内,便容儿臣先按下不表。其中有一西州士子,拷打招供后供出夹带题中为族中所予,证物便在城南夫子庙,还有同流合污之辈一并藏匿于此。”

  “儿臣即刻遣人顺此详查,果然摸出了蛛丝马迹。”她看向崔德良,拱手而拜道,“敢问阁老,‘眠拾’此人,可为府上差役?”

  崔德良猝不及防被她点了名,只得出来颔首道:“是。他父为我崔氏本家所收留,他自幼一并养在府上,端王妃出嫁时作差役一并入端王府。听闻齐王殿下此言,此事与他、与我崔家有所牵连?”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