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中计了(1 / 2)

“什么意思?”柳如淑不解问道。

“我与太子殿下大婚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太子殿下为顾全大局自然不会与姐姐亲近,但若姐姐豁得出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太子殿下单独约出来,尽力一搏,将生米煮成熟饭,又有祖父与穆家跟皇后在一旁帮衬,坐稳太子妃之位,又有何难?”

“穆府?皇后?”柳如淑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人问道。

柳宁安详装心灰意冷的样子说道“太子殿下不喜我,我自不会自取其辱嫁与太子殿下,我不愿嫁,外祖父、祖母自然不会强逼我,只要姐姐与太子殿下的事放到台面上,祖父定会推波助澜,解我燃眉之急。”

柳宁安看着柳如淑依旧疑心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与三皇子近来走的近,只要能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我与三皇子就有进一步的可能,这个节骨眼上皇后怎能不在后推波助澜?再不济,还有荣王府。”

荣王府跟穆府“一条心”满京的人,谁不知道。

柳宁安说完眼角瞟了柳如淑一眼,见对方似信非信听得认真又继续说道“届时,纵使圣上不愿也只能让太子殿下将姐姐娶进太子府,入驻东宫。

这与我与姐姐与太子殿下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

柳如淑冷笑一声“倘若太子殿下跟妹妹不成,这种好事也轮不上姐姐,姐姐自知身份比不上满京贵女,妹妹也无需拿我当枪使,让姐姐自取其辱。”

“是啊!二叔官街略低,二叔母又是商贾之女,虽说母家有些积蓄,但也不是富可敌国,家中只有祖父一人能够独当一面,若是单凭这一点,姐姐自然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但有穆家,荣王府,皇后和申家暗中推动助力,圣上又怎能不允诺?”柳宁安看着柳如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道。

“你们这是要逼宫?穆太傅是要另择主而栖?”柳如淑眼神略显惶恐,又有些期待的问道。

柳宁安面无神色,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太子殿下心中无我,我为何不另选良木而栖?穆家所作所为,不过为我,皇后与申家所为,不过为了三皇子,荣王府所为,不过荣王是穆家女婿。”

柳如淑略带愤怒威胁的语气说道“柳宁安你好大的胆子,一臣侍二主,你这么做是想要给柳家带来灭顶之灾吗?”

柳宁安起身“如此,大姐姐就只能放弃太子殿下了。”说完领着麝月离开。

出了房门,麝月将斗篷披在柳宁安身上。

漫天雪花纷飞,麝月为柳宁安撑着伞。

柳府门前,天色已朦胧,柳家门前已掌灯,三三两两相形而过,若是不仔细,还看不清行人五官。

二人上了马车,麝月问道“女郎,她会这么做吗?”

柳宁安闭目深呼了一口气“自然!”

世家儿女,家族颜面为大,柳宁安这个法子,若是换作寻常人家,自不会有人这么做,但放在柳家,就有一半以上的可能。

柳家儿郎除柳家大房外,其余的资质平庸,想要通过仕途振兴宗族怕是无望,就只能寄托于家中女郎找一个好归宿,从而扶持母家。

柳如淑又心悦于林昭,光凭这一点,柳宁安就赌对了大半。

柳宁安本不想这番骨肉至亲相互算计,奈何自己一出生便在局中。

柳家不愿随穆家追随皇太长孙,两家之间不论谁家追随的皇子荣登皇位,败的那一方,终究免不了被灭门的惨案。

柳宁安此番拉上申皇后与三皇子,也不过是为了将申皇后与三皇子推到明面上,让其申皇后一党与太子一党两蚌相争,皇太长孙一党渔翁得利。

这盘棋局,她柳宁安是必不可失的一枚棋子。

“三房那边若是知晓大房这边即将筹谋的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柳宁安眼里充满谋算,死死盯着前方,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盘算。

“奴婢先护送女郎回府,在折返君兰苑,为女郎守住院府,找机会把大房的计划告知三房。”麝月回道。

“不过,眼下太子殿下为避嫌,在与女郎大婚之前,怕是不会与大女郎相见。”麝月又回道。

柳宁安沉思片刻说道“柳如淑想要跟林昭私底下单独相见,怕是要通过我这个引线人,毕竟眼下除了我这个未婚妻,没人能够私底下约他出来。”

“若是如此,一旦事发,穆家跟太子一党不就彻底反目了?还是说女郎想用穆家跟三皇子下一盘棋?”麝月问道。

“要想借助皇后一党对付太子一党,穆家就得对皇后一党表明忠心,不然皇后又怎能心甘情愿对付太子。”

柳宁安说完又对麝月吩咐道“去吧!去君兰苑守着。”

麝月道了声“”是!”后跳下马车与柳宁安反方向离去。

柳宁安掀开车帘回头往麝月离开放方向望去,心底五味杂陈。

麝月与雀月、翠月、浅月不一样,雀月是穆老夫人一手栽培,后指给柳宁安做帮手的,她家老太太自然不会害她。

浅月与翠月在柳宁安孩童时期在边关就已经陪着柳宁安,是其父亲身边亲信婚生嫡亲女儿,这二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麝月,五年前贺憬南回京后从自己随身暗卫当中指派给柳宁安,说是贴身保护。

可这五年来,自从麝月在柳宁安身边待着,穆府与柳宁安的一举一动便再没有躲过贺憬南的眼睛。

麝月的存在,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之事柳宁安会带着麝月回柳府的原因之一,既然要打消对方的猜疑,就不要对对方藏着掖着,直接拿到台面上来。

自己也懒得后期去跟贺憬南诉说计划,这盘大棋棋盘上的棋子缺一不可,与其自己去说浪费口舌,不如借住麝月的口,让贺憬南暗中帮衬,也避免了自己跟贺憬南多此见面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柳宁安固然能够理解人心难测,贺憬南此番也有自己的打算,但对于贺憬南的不信任,柳宁安心底终究对贺憬南有一丝丝的隔阂。

因为他们二人之间不仅有君臣之礼,彼此之间还是对方的未婚妻子,未婚夫婿。

遭此嫌疑,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转念一想,自古帝王家都是先君臣,后父子,她与贺憬南也不例外,臣在第一,妻在第二。

不置对方于死地,只求平安脱身,为此穆家也在贺憬南身边安插了探子,预防君臣猜疑,君要臣死之兆,穆家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另寻他法脱身保其性命。

最差也得保住穆家唯一血脉。

两家互安探子的事,就此扯平。

君臣之道哪有正真的信任,无非是各取所需。

穆家早与废太子牵扯在一起,当年三王夺嫡,无所不用其极,纵使先帝知晓废太子冤枉。

“铁证”面前,先帝也只能将废太子按律处置。

先帝用计策将皇太长孙换出宫交予穆太傅,再由穆太傅暗中送往边关,养在柳宁安父母身边。

几年后,若穆家不想趟风险,大可将皇太长孙林稷,暗中处死。

从而效忠先帝也避免了多年后一场腥风血雨的发生。

可惜,林帝暴戾,疑心又重,之前追随废太子一众大臣皆被林帝猜疑,各方打压。

就连穆家几个舅父之死,也出自林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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