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负荆请罪(1 / 2)

柳宁安:“叔母一口一个阉人,你可知贺都督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圣上亲自下旨将巡防营以及宫中禁军交于贺都督。

巡防营夜巡是职责,大哥哥一不是朝廷命官,二不是皇家子嗣,贸然开口与他人议论储位,本就是大不敬,贺都督将大哥哥丢入巡防营狱中小惩大诫,既保住了柳家名声,又护了哥哥的命。

叔母怎地反倒怪起人来了?

再者,若是区区小事便让外祖父出面,或是以我这未来太子妃的名义去求圣上,一来二去,惹得圣上厌烦。

觉得我穆家与柳家恃宠而骄,将来若是遇到大事,外祖父有几张脸能卖?

我这未来太子妃位置怕是还没坐稳,便被人一把拉了下来。

将来你让祖父与几位叔父如何立于朝堂?

怕也会影响到家中几位兄长仕途。

若是惹得圣上厌烦,他日落榜,免不了要被扣上一个无仪仗的帽子。

倘若圣上睁只眼闭只眼允了柳家这些个无理的要求,家中几位兄长榜上有名,哪怕是自己十年寒窗博来的,也难免会落个走后门的名声。”

柳二夫人:“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净帮着外人说话。

竟如此诅咒我柳家与你兄长。

他贺憬南是什么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你大哥哥落到他手里,还有命活?”

“够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柳老夫人开口。“贺都督是奉旨办事维护京中治安,替圣上扫除怀有二心之人。

贺都督所做皆是圣上受益。

你一口一个阉人,是在质疑圣上识人不清?还是在质疑圣上昏庸,无能,荒唐做事?”

柳老夫人虽在训斥柳二夫人,但只字不提柳二夫人辱骂柳宁安之事。

柳二夫人神色慌张“母亲,我不敢。”

柳永康听着婆媳二人的对话愤怒敲着桌案“都给我闭嘴,都说的什么混账话,这话要传到圣上跟前,我们九族都得跟着掉脑袋。”

众人一惊,方才还在咄咄逼人柳二夫人微微蜷缩着身子,半个身子进入柳如淑怀中,眼神闪烁,刻意躲避着柳永康那犀利的眼神。

柳宁安:“祖父稍安勿躁。

大哥哥无非就是吃醉了酒说了几句浑话。

贺都督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大哥哥。

大哥哥固然有错,祖父跟二叔父就没有错吗?”

柳二爷:“你在胡说什么,我跟父亲怎会有错?”

柳宁安:“祖父管家不严,叔父教子无方,才使得大哥哥与那些世家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闹出这档子混蛋事儿,难道不是你二位的错吗?”

柳二爷:“你个混蛋玩意,有你这么说自己长辈的吗?”

柳永康:“老二住嘴。”

柳二爷敢怒不敢言,嘶声力竭“父亲!这混蛋蹄子分明就在嘲笑我柳家,你怎么还向着她?”随后指着柳宁安骂道“你也是柳家人,如今你大哥哥遇难,你不跟柳家人同仇敌忾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我们几个叔父叔母和你祖父祖母白疼你了,你大哥哥白疼你了。”

疼她!

柳宁安心中暗暗嘲讽,柳家众人谁人真真正正的疼过她?

无非是看中了她身后的势力,以及她与太子这层关系。

柳宁安被骂也不恼,侧过头像柳永康问道“祖父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柳永康摆摆手“你说你的。”

柳宁安:“贺都督抓了人,固然会动刑,但也不会伤及性命。

大哥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哥哥若安然无事的回来,皇家威严何在?

若不小惩大诫,今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议论储位之事。

要想将大哥哥从狱中捞出来,祖父和二叔父就得给圣上一个台阶下。

没几个时辰就该早朝,祖父和二叔父何故不早早启程在宫门外跪拜负荆请罪。

早朝之时,各路官员入朝,看到祖父和叔父二人如此,定会向圣上进言。

圣上念及祖父与叔父多年来为林朝效力的功绩,自会网开一面,放大哥哥出狱,免我柳氏一族大不敬之罪。”

柳永康:“荒唐。

为君分忧是为臣子分类之事,怎敢居功自傲。”

柳宁安起身福身“孙女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祖父莫怪。”

柳永康:“罢了,你也是担忧你大哥哥安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凝儿口无遮拦,该遭此一遭,让他长长记性。

这些年来是老夫太过于宠他,纵的无法无天。

是老夫的错,老夫这就去向圣上请罪,为人臣子既没做到为君分忧,还教出这么个逆孙,老夫还有何颜面享君俸禄。”柳永康说话期间柳宁安已坐回原来的位置,静静看着眼前的老头,尽情演绎。

柳二爷见自家老爷子这么说也只能附和道“子不教父之过,儿子陪父亲走一趟。”

柳三夫人:“即使如此,不妨叫上涉事那几家入朝为官的父兄一同去。

我们家出的法子,事后,这几家涉事官员不得卖我柳家一个人情,今后在朝堂之上也能为我柳家说得上话。”

柳宁安:“不可!人多便是逼君。

纵使圣上放了大哥哥,法子是柳家出的,一经查证,圣上不恨极了柳家。”

柳三夫人:“一同犯了事,就我们家安然无事,不是漏人把柄,涉事那几家官员会轻易放过我柳家?”

柳宁安:“三叔母何以见得这个法子只有我们能想的出来,其他涉事那几家就没有这个脑子?

弄不好人家已经出发了。”

柳四爷:“是啊!父亲,事不宜迟,你与二哥先行出发,我与三哥在早朝之前与你们汇合。”

柳三爷:“你我兄弟二人不一同跟父亲和二哥去?”

柳四爷:“刚刚宁安也说了,人多了就是逼君,既要进退有度,给圣上台阶下,又不能恼了圣上,就只能这么做。

父亲是一家之主,二哥是宗凝父亲,此事由他们二人出面最合适不过。”

……

君兰院内,主仆三人正往里走。

“主君明明知晓二房一切所作所为,却这么维护,那心都快要偏到城外去了。

纵使有那样的想法,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偏护。”浅月一旁为柳宁安鸣不平。

雀月:“柳府各房面和心不和,二房想要成功,哪怕有主君暗中帮衬也没这么简单。”

浅月:“二房有意跟太子攀亲,三房也穷追不舍,只是二房明目张胆,三房私相往来。”

雀月:“据说,四房那边将主意打到了三皇子身上。

这四房的女娘年纪尚小,他们怎么敢?”

柳宁安:“三皇子束发之年,四房两个妹妹年方十一。

固然郎情妾意,婚事也得拖个几年,如今不过是为将来打算。

太子殿下再过两年便是加冠之年。

早到了成家的年纪,若不是我年纪小,又有外祖父替我挡着,恐怕我早已入了太子府,纵使不圆房,这个太子妃的名分也坐实了。

只要我嫁入太子府,太子便可纳妾,圆房之事不过时间早晚。

我与堂姐两年后便是及笄之年,可以婚嫁,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怕是要早做决定。

以恐夜长梦多。”

雀月:“退亲的事,总要有个由头,急不来。”

柳宁安:“有堂姐在,也快了。”

浅月:“四房那边究竟是想要哪个女郎入三皇子府?”

柳宁安:“怕是两个都要,万一其中一个有个什么差池,另一个可以及时补上。”

说话间,三人已进了里屋。

翠月连忙出来迎接“女郎累了一宿,先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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