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立秋(1 / 2)

第一节气节

夜深了,蔡府的一间卧房,窗户依然透着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在慢慢的来回踱步着。

是的,是蔡邕。这个历史上闻名的文学家,书法家,音乐家,此时此刻,也如今日被工作压力折磨的夜不成寐的我们这些社畜们......

来长安就职也有一段时间了,白日里上朝看着董卓老贼的肆无忌惮,皇帝整日里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茫茫然不知所措。朝臣们各怀心思,却也在政治高压下噤若寒蝉,各个都像戴着副厚厚的面具,谁也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同僚在想些什么。倒是有两个人,引起了蔡邕的注意。

首当其冲便是曹操。曹操此人,之前因为只是亦师亦友的相交,以蔡邕的视角看,曹操才气逼人,文学功底深厚,雄心勃勃,针砭时政也常常是一针见血,颇有些优秀政治家的风采气概。也是因此,他才能和曹操走的如此之近。但现在同朝为官,蔡邕反而有些看不懂曹操了。只见他遇到董卓的种种倒行逆施,常常是左右逢源,顾左右而言他,并不直接冲撞,而是亲近自然,大方得体,总能找到合适的点对董卓的行为进行称颂,深得董卓的赏识。而其他大部分官员,要么亦步亦趋,战战兢兢,要么,忍无可忍对董卓语言攻击,不是当场被吕布杀害,就是被打入大牢,朋友家人更是人人自危。这么一对比,曹操俨然是董卓身边的红人了,和当初和他私下说起董卓的种种劣行时的义愤填膺的曹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曹孟德吗?还是他是有些筹划?

还有一个人,就是当朝司徒大人王允。王允此人官居高位,德高望重,董卓也对他不敢太过放肆。但是此人明显和董卓保持着距离,对董卓只是客客气气,上朝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被问起来了,才说上几句。有自己的观点,但并不鲜明,总是会给董卓留下一句:“还请丞相亲自定夺”的空间,心思深沉,可见一斑。

蔡邕一边反反复复的思忖着,此二人的内心真实想法,一边也为整个朝廷无一丝清正廉明感到痛心疾首,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君不君,臣不臣,忠奸难辨,正气无存。看着董卓对皇帝没有了一丝的敬畏之心,听说还在宫里奸淫妃嫔宫女,祸乱后宫,简直是人神共愤!

文人的气节呢?难道我们读书不是为了治国平天下吗,怎么到头来看着天下竟掌握在这样一个莽夫的手里?

不,这样的官我蔡邕宁肯不做,我一定要想办法拨乱反正,尽自己一分绵薄之力!

又不知道踱步了多久,蔡邕坐在书桌前,摊开笔墨纸砚,开始奋笔疾书,昏黄的的灯光映着他肃穆的神色,显得格外的悲壮......

第二节国殇

朝堂上,一如往日,各部例行请示,大部分时间是董卓的独角戏......

就在董卓耀武扬威的差不多了,准备退朝时,蔡邕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奏章,并朗声说道:“启奏陛下,丞相,臣少时习得一些粗浅天象之说,昨晚闲暇,夜观天象,见紫微垣中白气漫漫,此天象预示帝星不明,贼臣乱国啊,我等需整肃朝堂,以正视听,否则恐怕要遭天谴啊。”

此话一出,闻着心惊,董卓大怒,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迂腐的蔡邕,居然敢如此针对他,他顺手拿起蔡邕的奏章就劈头盖脸的向蔡邕砸了过去,蔡邕的帽子登时被砸歪了。他指着蔡邕大骂道:“你个迂腐的老儿,你想说谁是贼臣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蔡邕见状愈加愤慨,大吼道:“我说谁?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个狼子野心的贼臣!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哪!”

大殿上顿时乱成一团,小皇帝吓得大气不敢出,地上扑通扑通跪倒了一大片胆子小的,曹操迅速靠近蔡邕,并扶住了他。蔡邕气的颤抖,已有些站立不稳了。曹操在蔡邕耳边小声说道:“先生不可!来日方长!”蔡邕这是才稍微恢复了些理智,稍微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只见董卓眼露凶光,恶狠狠的大喊道:“来人呐,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曹操大声说道:“丞相且慢!”

董卓见是曹操,向上来的人挥了挥手,不怀好意的瞪着他那双铜铃大的眼睛,冲着曹操说道:“孟德,莫非你要给这个迂腐老儿求情?”

曹操回到:“丞相,孟德不是给蔡大人求情,孟德只是觉得,丞相可能误会了,蔡大人应该说的是何进,张让之流,丞相力挽狂澜,拨乱反正,怎么能和贼臣相提并论呢?”董卓哪里肯罢休,蔡邕摆明了是要和他对着干呢,说话也没有留半分余地哪,正要严厉驳斥曹操的误会之说,曹操蛇打七寸,迅速凑近董卓,附耳说道:“丞相,蔡邕名满天下,影响颇大,杀他事小,丞相失掉人心事大呐!为丞相声誉计,不如先不要发落,容后再议?”

董卓挺着硕大的肚子,摸了摸短而粗糙的胡子,大眼珠子转了几下,一想到自己上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眼下各路诸侯又不安分,蔡邕威望颇高,还是慎重为上,于是下令道:“来呀,把蔡邕压进大牢,择日我再亲自审问这个迂腐老儿,还有多少同党。”

两个人上来拉走了蔡邕,曹操这才松了口气,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下王允。只见王允脸色平静如初,丝毫没有慌乱,气愤,或者怜悯的神色,不禁暗暗赞叹:“此人心思深沉,深不可测哪!”

董卓宣布退朝,众人这才散了。

曹操回到家中,不禁暗暗着急,一方面,自然是为如何营救蔡邕头疼,也担心文姬接受不了父亲突然入狱的事实。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把自己刺杀董卓的计划提前了。他苦心经营这么久,才取得董卓的信任,今天事态紧急,不得不出面暂时保下蔡邕。但是,董贼自知自己多行不义,疑心深重,难保今天的行为不引起董卓的疑心,进而怀疑他的恭顺是否是另有所图,到时候恐怕连接近董卓的机会都不会有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曹操迅速的从一团乱麻的琐事中理出头绪来:关心则乱,表面上还是要继续保持与蔡邕的距离,以麻痹董卓。不能亲自去蔡府,于是立马命人去蔡府送信,并嘱咐送信人若见到人,马上接文姬到安全的地方会合,商量对策。

他心里暗暗盘算着:必须保证文姬的安全!实在不行就先送文姬到自己的老家谯县避避风头,自己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一方面设法营救蔡邕,另一方面把刺杀董卓的计划提前。

再说文姬,这段时间除了在家帮助父亲整理书稿外,也会时不时的上街乔装义诊,回来就结合病人病情,潜心研究医术,也会用她和师傅华佗的特殊联系方式:一只师傅亲手养的信鸽,名字叫做“默默”的小可爱,随时进行交流,文姬的医术在实践和与师傅的理论指导下,也愈发精进了。

当然,她也会按时去王府,帮貂蝉的义母施针,和貂蝉的倒是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了。近距离的接触,也让文姬对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女有了新的认知:貂蝉是一个知恩图报,心地单纯的小姑娘,她在历史上所记载和流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中随波逐流的一叶浮萍罢了。

曹操的信送到时,文姬正正坐在自己闺房,投入的弹着她的焦尾琴,一曲高山流水悠扬动听,引人入胜,连不懂音律的送信人也被音乐所打动。

直到一曲结束,来人才将信递给递给文姬,文姬拆开一看,八个字映入眼帘:“先生蒙难,速来我处”。心里顿时慌乱成了一团。她强自镇定了会儿,颤抖着声音让来人等她一会儿,匆匆换了件衣服,和周妈交代了几句,就随送信人的马车出城了。

马车行驶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远远的,文姬看到曹操在一个荒芜的河岸边踱步,脸上明显少了平日里的笃定。

见文姬下车,曹操大步跨了过来,文姬眼泪一下子就汹涌了出来。曹操冲随从挥了挥手,他便把马车驾到了稍远的地方去了。

文姬几乎站立不稳,急切切的询问:“父亲到底怎么得罪了董卓?”曹操揽文姬入怀,心疼地帮她擦拭着眼泪,说道:“文姬,你先别急。这事怪我,我早该想到,以先生之高洁,断不会和董卓能和平相处,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本想借先生威望,能让朝堂上多一些清明,少一些污秽,却害了先生!”于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文姬说了一遍。文姬依偎在曹操怀里,边听边哭,早已乱了方寸,一时之间,只有心伤和恐惧了。

曹操见状,就将自己想送文姬回自己老家避一避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一再保证,他会不遗余力的去救先生。

文姬哭了许久,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

“孟德,我不能走!”文姬缓缓走到河岸边,面朝着潺潺的河水,轻声,但是坚定的说。

曹操有些急了,说道“:不行,文姬,你不了解董贼,他残暴成性,如果他想害先生,你恐怕也难保周全,你现在在长安举目无亲,连个避风头的地方都没有,而我,要救先生,就更需谨慎,怎么护你周全?”

文姬思忖片刻,反问曹操道:“如果是你,你会走吗?父亲在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亲人了,他刚一出事,你让我不设法营救他,反而迫不及待的远离他,独善其身,我做不到。我要留下来,想办法救父亲,即使不能成功,我也要害他的人偿命!”

曹操不禁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嘲道:“想我曹操自诩聪明,却蠢得祸及先生至此,如今还出这等馊主意,真是该死!我早该知道,我认识的蔡文姬,岂会是这样的人!我也早应该想到,以先生高洁,又岂会隔岸观火,我真是愚蠢至极!”

曹操说着,缓缓的从后边环抱起文姬凄美瘦弱的身子,深情地吻了吻文姬的头发,说道:“文姬,在这乱世中生存,人间的真情变得越来越奢侈,我也不由自主的裹挟其中,是我的错,我低看了你们父女,高估了自己的预判,我该死,原谅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和先生。”

文姬转过身来,温柔的看向曹操,这个被历史野史杜撰的奸猾狡诈的枭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万般柔情,也看到了人性里弥足珍贵却从不缺席的真情,恢复了昔日里的沉着和冷静,坚定地看着曹操的眼睛说道:“孟德,我们一起想办法,你我,都不是孤军奋战。”

曹操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汹涌而出,两人相拥在一起,感觉到了彼此所带给对方的前所未有的力量......

然而,曹操的百般斡旋,文姬的四处奔走,并不能改变董卓的残暴不仁。很快边传来消息,蔡邕蛊惑人心,大逆不道,不日问斩。

在曹操的暗自操作下,文姬终于得以见父亲最后一面。

天牢里,污秽不堪,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文姬,终于在这个腌臜之地,见到了一个月不曾见面的父亲......

父亲瘦弱的身躯依旧笔直,温润的目光依旧坚定,只是少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看到文姬匆匆奔到的身影,蔡邕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文姬啊,为父不能再护佑你了,以后,你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说完就转过身去,掩面而泣,不敢再看女儿的眼睛了。

文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抽泣着说道:“父亲,如果女儿这次不能救你出来,我也在此立誓,一定让仇人血债血偿!我,蔡文姬,说到做到!”

蔡邕着急的转过身来,颤声说道:“傻孩子啊,为父只愿你平安度日,其他的,对为父来我说,都不重要。为父的所做作为,从不后悔,唯独对你有愧啊,你自幼丧母,还遇到我,这么个无能的父亲啊,我无颜去见你的目前。”说完,兀自扶着墙,呜呜的哭了起来。

文姬的眼神,由茫茫然不知所措,慢慢变向了坚毅,虔诚地冲父亲的背影磕了三个头,说道:“父亲,你是我的骄傲,永远都是!”

......

救父失败!救父失败!

刑场上,当蔡邕的血溅出的一刹那,文姬晕倒在了周妈的怀里......

文姬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校园依旧春花绽放,父母依旧身体康健,蔡文姬所遭受的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梦中她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回到现代的自己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她觉得自己似乎要分裂了:我到底是谁?蔡文姬?易欣?今夕何夕?东汉?公元2020年?

头痛欲裂,头痛欲裂!我要疯了!!!

随着一声惊叫,文姬醒来了!这已是第二天了。眼前,是周妈,还有貂蝉!原来,回到现代才是梦,现在的自己,依然是那个备受煎熬的蔡文姬!

第三节消沉

原来这里是王允府上。那天在法场,文姬亲眼目睹父亲被行刑,心胆欲裂,晕了过去。适逢貂蝉路过,将文姬带回了王府。幸好文姬谨慎,曾嘱咐貂蝉不要告诉王允自己的真实身份,故貂蝉只说文姬是给义母治病的大夫,并把她安顿在了自己的房中。

蔡府里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文姬已经无处可去了。周妈告诉文姬,她已经遣散了所有家仆,儿子王钊也回老家了。周妈不放心文姬,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文姬。两人说着话,又是一阵难过。文姬突然想起自己的焦尾琴,父亲呕心沥血撰写的书稿,还有曹操送的步摇,撑着要下床来。周妈忙扶住她,让她莫急,说是曹操已经安排人偷偷把这些东西都提前装车运往城外了,并偷偷告诉文姬,在她晕的这一天一夜里,曹操差人已经告知她,帮他们在城外找了间安全的房子,待文姬身体方便时即刻可以出城去住。

二人正商议着尽早动身,貂蝉见她醒来,过去端了杯水过来了,文姬忙道谢,感谢她的照顾。貂蝉忙说:“姐姐快别跟我客气了,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母亲,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姐姐竟遭此变故,还望姐姐节哀......”

文姬本已恢复平静,一经貂蝉提起,又潸潸然落下一串眼泪来。命运啊,何曾对她有过一丝半点的眷顾呢。

貂蝉和周妈也陪着默默地抹起了眼泪,貂蝉突然想起正事,才赶紧打破了这个伤心的局面,她坐到床前,把水杯送到文姬手里,说道:“姐姐,你看我母亲的病也时时需要你关照,眼下你们不如先在我这里住下来,我已经禀报给父亲了,就说母亲身体需要大夫贴身照顾,他也满口答应了。等你身体好点再慢慢打算。”

文姬忙说道:“这怎么行!太麻烦你们了!再说,我是罪臣之女,难免对你和你父亲会有所波及。”

貂蝉轻抚着文姬的背说道:“姐姐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蔡大人的女儿,我会守口如瓶的。”

文姬正要说他们已经安排好住处了,突然想起来,历史上的吕布貂蝉,不就是杀死董卓的关键人物吗?我既然留在长安,为父报仇,不是我此刻的最强心愿吗?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不能错过,不如将计就计,留下来相机而行?

她看着貂蝉真诚的眼睛,心里顿时升起了些许不忍:“她这么真诚把帮我渡过难关,我却一心想利用她报仇,会不会太卑鄙了呢?”想到这些,不禁有些迟疑。

貂蝉见她迟疑,又有些求助地看向周妈,周妈见状,就对文姬说道:“文姬,不如我们听貂蝉小姐的,在此先安置下来,城外的房子......,现下毕竟没有这里安全,还是等过了风头我们再搬去城外吧。”

文姬见状,也便不再迟疑,答应了下来。貂蝉见她答应了,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

文姬来王府住也些时日了,每天和貂蝉同吃同住,给王夫人问诊,把脉,和貂蝉切磋琴艺,书法,日子过的倒也安静,貂蝉的琴艺歌舞堪称一绝,文姬也不禁佩服不已。随着朝夕相处,文姬和貂蝉愈发投缘,二人已结成异性姐妹了。但文姬始终没忘父亲的枉死,心郁难解,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多亏貂蝉贴心陪伴,才让文姬慢慢从自己的悲痛情绪中慢慢走了出来。

这天,貂蝉在树下弹琴,文姬躺在一张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书,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人散发着各自的美,真的是一幅绝美的画面。过了一会儿,文姬又想起了吕布貂蝉的事,不禁试探着问貂蝉:“妹妹,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吕布?”

貂蝉停下手中的琴,想了半天,说:“好像听父亲提起过,是董卓的干儿子?”

“正是呢。”文姬若有所思的说道。

貂蝉走过来,拉着文姬的手,奇怪地问道:“姐姐莫不是想给蔡大人报仇?那你的仇人也应该是董卓呀?”

文姬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貂蝉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道:“姐姐你把心思藏在心里,可是梦话总骗不了人的,我昨晚都听到了。”

文姬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又充斥了满满的哀伤。貂蝉心疼地拉过文姬的手,说道:“姐姐莫要伤心,恶人自有天收,相信董卓老贼会有报应的。”

文姬不禁试探着问道:“妹妹如果有机缘帮我报杀父之仇,会不会帮我呢?”

“那还用说吗?”貂蝉扬起那张美的像雕塑一样的脸,毅然决然地说道:“你是我姐姐,你的杀父仇人不就是我的吗?再说了,我听父亲也提到过,说董贼行径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我虽然身居闺中,也狠这种祸国殃民的贼啊。”

文姬不禁开心地热泪盈眶,说道:“妹妹啊,你将是历史的转折点,也是我蔡文姬实现今生所愿的恩人哪!”

貂蝉疑惑地看向文姬,问道:“姐姐,什么意思啊,我,有那么好吗?”

正在这时,小厮来报:“禀小姐,老爷在前厅接待吕将军,吕将军也是爱琴之人,听见琴声,想请小姐一见,老爷命我来请小姐。”

吕将军?吕布!文姬和貂蝉不禁相互对视了一下......

第四节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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