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栖凤楼摆酒设宴，梁王殿下海量，他全都要！62（1 / 2）

‘栖凤楼’坐落在外九城东城的‘鱼聚街。’

这是家老字号酒楼，招待闲人杂客什么人都有，加之老板是外乡人，早年跑过江湖做过镖师，所以对待江湖人尤为客气。

而凭着这份客气，黑白两道也给了老板三分薄面，寻常打架滋事不曾有，还赚了个，若要和事聚栖凤，卸兵握手一杯酒的金字招牌。

可和头酒一向都是势均力敌的一方低头，或是势力弱的一方认错，从而借着摆酒请吃饭的台阶向对方赔礼道歉，才会传出这么个和头酒的名堂。

而昨夜闯码头的草上飞，他是游龙帮的人。

游龙帮在西京最大，淘沙帮的码头还是管游龙帮借的。

那么铁马身为游龙帮的帮主，他为什么要给陆万里摆自降身份的和头酒呢？

酉时。

夜凉。

夜幕刚至的夜空无月，寒风几缕吹拂，为不久便要到来的新年送来了腊月的萧索寂凉。

草上飞坐在栖凤楼的窗边抽着旱烟，想了想才敲定了心里的念头。

“我觉得……”他转身吐着烟雾，“码头那十几个汉子一定是军中出来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军队。”

铁马坐在座位上往杯子里倒着茶：“军中出来跑江湖的不在少数，至于普通不普通，你得说出个由头。”

草上飞抱着手臂又嘬了口烟嘴：“早年我出逃的时候在几大州被逮过，当时交手的人也多是衙门捕快和行伍出来的好手，可昨夜这帮汉子的身手和战阵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铁马没应答，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坐在一旁擦刀的许海青倒是开了口：“你在几大州没见过，那么九州之外呢？”

草上飞讶异地重复：“之外？殿下是说……”

铁马端着茶杯起身吐了两个字：“边塞。”

草上飞眼睛一亮，朝着桌子走过去说：“对！卧沙关的金鳞兵！”

许海青擦刀的动作一停：“金鳞兵出来跑江湖？你们猜的是不是太过了？我记得这支军队是先皇在世时倚仗的精锐，虽然眼下我娶了北国公主，北国皇帝也没动兵，可边塞是抵御北国的第一道防线，金鳞军怎么可能任由军队的规模缩减？”

铁马将茶水递给在房间一角打坐的紫竹，看小尼姑笑着点头道谢，他才说：“我猜这事和盘州闹饥荒有关。”

草上飞看了紫竹一眼，见小尼姑也好奇地和他对视，他便背对着人对许海青说：“殿下可知晓外九城有个穷巷，名叫‘鼠儿巷’？”

许海青知道这地方，他点头：“知道，大多住的都是些乞丐和混子。”

草上飞端着烟杆回答：“对。这地方原本就杂乱，可自从去年陆万里找铁帮主讨人情，他借着码头生意和西曹橼全利来搭上线，靠扩建民舍赚了不少银子。”

许海青看了眼和小尼姑说悄悄话的铁马，回眸问：“你想说什么？”

草上飞坐在凳子上跷二郎腿：“我想说的是，盘州闹饥荒估摸有小半年了，城外每天都有逃难的流民进城，可这场饥荒影响到的不止盘州，还有边塞！”

许海青顺藤摸瓜思索：“你是说边塞的粮草本来是盘州供给的？”

草上飞叼着烟嘴没有抽：“不错。盘州闹饥荒，其他州郡就算筹集粮草赈灾也得先填盘州这个窟窿。可盘州地方大，人多。这么多张嘴喂不饱，那运到边塞的粮草又有多少？唉。”

他叹了口气，烟杆上的烟雾被窗外小风一吹就显得人看上去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