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善恶自有报28(1 / 2)

孩子一个个长大都上了托儿所,我又上班了,有个地方上来的女人教会我打腰子,就是用十二根芨芨草拧成一股绳,卖给老乡用来捆麦子,一毛钱一根,这是我学到的第二个赚钱的方法。

割的草有两种途径卖钱,芦苇草是直接晒干了卖,芨芨草就用来打腰子卖,一年下来能卖出几百块钱,是不得了的一大笔钱呀。

割草一般都是我去,因为我是一个女人,也不管别人说什么。但我是不敢在庄稼地里割,趁着天蒙蒙亮去排碱渠边上,一些沟里、路边上割草,虽然效率不高但不让人找我麻烦就行。

我丈夫陪着三个孩子在家,做早饭,快上班的时候我才赶回来,他已经把孩子都收拾好了,匆匆吃过饭我们就送孩子去托儿所后上班去。

有时候我丈夫去割草,我在家管孩子,为了过好日子,我俩很默契的配合着,事事都安排得有条有理,所以小日子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强,可也因此招来一些人的嫉妒。

1972年的夏天,一位姓肖的人去汇报说我在油菜地里割草,指导员把我丈夫叫去问,我丈夫是很清楚我不会去庄稼地里割草的,因为我的出身和他受到的迫害,让我们一直谨小慎微的活着。

我丈夫很肯定的说:“指导员,张定华肯定不会去庄稼地里割草的,因为她这个人我很清楚,不管是谁打的小报告,希望他能够实事求是,没有的事情胡乱编瞎汇报,会把他后人的话都说完了,指导员你也劝劝这个人不要说瞎话,要留一点话给他后人说。”

没有想到我丈夫一语成谶,后来这位姓肖的人生了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会说话,说起来是令人唏嘘的事情,但被他打过小报告的不少人还是觉得这就是现世报。

有一天我正准备下班,指导员喊我到办公室问话,旁边有位派出所的人在做笔录,窗外就是篮球场,很多年轻人都在打篮球。

指导员一看到我就拍着桌子严厉地质问:“你小子一年挣多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年挣的钱比我的工资都高。”

我觉得他欺人太甚也拍着桌子回应:“指导员,既然你这样说,我挣的钱比你的工资还高,我有个条件,”我指着窗外打球的那些人说:“你现在就敲钟叫二连的人统统来集合,你向他们宣布,你把指导员的职务给我,我这一年的收入全都归你,你的工资我不要,还是你的,我只要你的职务就行,你能做到吗?”

我们对着拍桌子吵了起来,那些打篮球的年轻人闻声而来,趴在窗户上看,指导员有些下不来台。

有个叫彭正权的是中师学生,他和我丈夫关系好经常一起打篮球,就跑过来劝我:“张同志啊,不要发火了,你和指导员都停下来,不要吵了,这样吵下去影响不好。”

我听他的劝想着不吵了,没想到指导员又说:“有人汇报说别人给你们家送了一麻袋苞谷。”

又是个完全是没有的事情,我就问:“胡说八道,你要重事实,不信你现在就去搜,我家房子就这么点地方,如果有人给我们送一麻袋苞谷的话,我能放在哪里?就这几天时间我们能吃完吗?没有事实没有根据的话,你作为一个指导员,这样胡说八道是要负责任的啊。”

我们就这样又吵开了,要不是彭正权左右相劝,指导员真是下不了台。

快过年了,连队的壮劳力都集合去了苇子湖割苇子,我丈夫也去了,割的苇子要打帘子,给牲口棚用来冬天挡风的。

一天下着鹅毛大雪我去买过冬的年肉,那个时候买东西都是按计划供应的,按人口分配,我把三个孩子安排在家里,冒着大雪去买肉。

卖肉的地方是在马号那,肉都是一大条一大条的的切好摆的整整齐齐的,按照名字排队买,等到喊到我家的名字时,正是一条条肥肥白白的漂亮肉,我很高兴,在那个年代买肉要买肥的,因为肥肉炒菜有油水,谁也不想要猪屁股上的精瘦肉。

没想到卖肉的赖某某看到是我们家,就东翻西找出一些疙瘩肉,都是屁股上的精瘦肉,我面前摆的长条肉一块都没有,他把肉称好往我的篮子里放,我越看越生气,等他装完了回到卖肉的位置上时,我就把那一篮子肉高高举起来奋力向他砸了过去。

我全身颤栗用发抖的声音说:“我今天买的是我们一家人的计划肉,又不是买你儿女的肉,这点肉我们要过一个冬啊,可你给我的是什么样的肉啊?你面前摆的是什么样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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