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欲速则不达（1 / 2）

1970年时家里只有我丈夫一个人有工资，每个月三十六元八角，要养活我们一家四口，还要贴补我母亲，加上供应还一直被克扣着，日子再怎么精打细算都很困难，我就一心想着要挣钱来改善生活。

自从知道了割草这个赚钱的办法，在生完老二出院回家的路上看到排碱沟上那片芦苇荡，就一直心痒痒的，每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盼着一出月子就能去割草了，但也只能在心里期盼着，不敢和我丈夫说，知道他心疼我肯定会阻拦的。

7月29日老二终于满月了，我等丈夫去上班，赶紧拿出早已盘算过无数遍的割草工具，镰刀是前几天就打磨铮亮的，带上绳子水瓶还有奶嘴，抱上一块狗皮褥子，背着老大出门了。

我一路小跑的往前走，终于走近了排碱沟上那片心心念念的芦苇荡，看着绿油油的芦苇草在眼前飘飘荡荡，我喜不自禁的把老大放到狗屁褥子上，拿出镰刀开始割草，按照内心构想过无数遍的流程，我先割上一小片芦苇草，捆成几个草捆，在高坡上搭出一个尖顶的小棚子，在里面铺上狗皮褥子把老大放在上面坐着，让他含着奶嘴自己玩。

我和他说：“乖儿子，就坐着不要乱爬，乖乖看妈妈干活哟。”

安顿好儿子，我就开足马力挥舞着镰刀飞快的割草，我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割，一会就叫叫他，他只要能看到我，我能和他说话他就不会害怕了。

我一鼓作气干到了中午，估计老二该饿了也该换尿布了，打算收工回家。

一上午我兴冲冲地拼了命一样的割草，这会才觉得腰酸背痛，直起身抬起头舒展一下腰背，看着已经割倒好大一片的草地，心里特别高兴充满自豪，我满心欢喜地收拾好东西背着老大拖着狗皮褥子往家赶，到了家门口一听老二没有哭，心想这个孩子真懂事，很是欣慰，她好像知道妈妈是挣钱去了，乖乖的躺在床上等我回来，我赶紧给她换好尿片喂好奶她就又睡了。

我给老大热些牛奶喝，又喂了一些水，把他放进一个木头小车里，跟他讲：“儿子啊，你就乖乖的坐在车子里，妈妈去做饭。”

那个小车是我从托儿所借来的，就是木头做的小座椅，类似现在的儿童餐椅，不过很矮，孩子的脚是能够着地的。

我赶紧和面洗菜擀面，做了汤面条，中午我丈夫没有回来，我带着老大一起吃好饭上床睡午觉。

睡到下午四五点，我开始感到肚子特别难受，像是又要生孩子一样，总觉得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的头在我下身顶着，快要顶出来的感觉。

没多久我丈夫提前下班回来了，因为中午没有回来所以他比往常下班时间要早到家。

我已经难受的不行，我说：“老李，我怎么感觉肚子下坠的厉害，好像还要生孩子，你带我到医院去看一下吧。”

他看我脸色很不对，请邻居赵奶奶帮忙来看着孩子，赶紧骑车把我带到医院。

恰巧兵团医院有个南院长下来视察慰问下属医院，他是上海支边来的，是医术高超的妇产科专家，他就给我看病，还有一位妇产科的医生陪同。

南院长问我：“你今天都做了些啥？”

在医生面前不能说假话，我就老实说：“我割了一上午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