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难和希望并存的日子（1 / 2）

1953年妹妹去世后，母亲依旧带着我们背煤炭，我已经8岁，但营养不良很是瘦小，背着煤炭走山路经常会摔跤，背篼也就跟着翻倒，煤洒的一点也不剩，不仅背不了多少还时常拖后腿。

有一天，背完最后一趟煤炭，因为家没有柴烧，母亲叫我慢慢走回家，她独自爬到对面的山上砍柴，等我走到半路发现天都快黑了，我就站在那里哭，这时从江边上来了一位年轻人叫苏秘，他把我放进他的背篼里背着我向家走去，母亲砍完柴到家发现我还没有回来，赶紧出门边喊我的名字边一路跑着找我，这时我们已经到了我家油坊，现在充公了改名叫彭家油坊的地方，我在背篼里听到母亲的喊声，苏秘也呼应着：“张九在我背篼里呢。”

母亲感激的冲过来接上我，把我继续装在背篼里背了回家。

从那一天开始，我母亲更害怕了，不敢叫我去背煤炭，因为罗家坡那有虎豹有野兽，上次若不是遇到好心人背回来到话，我可能已经被野兽吃掉了。

母亲就想着给我找其他的活路，看能去给谁家带个小孩、放放牛什么的，只要能吃上饭我饿不死就满足了。

1953年春天，我和二姐都找到了活路，二姐去给别人看孩子，我是去放牛。

我放牛的那家主人叫李朝香，我叫哥哥，对我很好，他家有两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待我和他们女儿一样，都吃一样的饭，我和他家大女儿一起放牛，我抽空还捡一些柴回来。

哥哥就说：“不用你捡柴，你只要把牛看好不要吃别人的庄稼，你们两个不要摔着就好了。”

这家人对我很好很好，可惜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孩子也大一点了，就不让我在这里做了，因为那个时候谁家都不富裕，多出一碗饭也是很不容易的。

1953年秋天，母亲又给我找了一户姓肖人家，是打铁的，大家都叫他肖铁匠，我也是去给他家放牛，他家有个女儿叫肖世学，比我小一点。

他家就很不一样了，像对待雇工那样待我，天一亮就喊我去放牛，他家的饭是玉米面做的，金灿灿的看着就很想吃，但是不会给我的吃，我只能吃红薯。

到了冬天，天一亮铁匠老婆就喊我出去捡粪，地上都是白花花的明霜，赤脚踩上去刺啦啦的响，人也冻得不行，脚板木木的，磨破了都没有感觉。

他家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山林，那个林里有一丛丛的枯草和枞树，枞树的叶子已经干了，我冻得不行就蹲到草里去暖一暖脚，直到对面房屋都冒起炊烟，是该吃饭的时候我才敢回去。

有时没捡到粪，不敢进门，我就抓几块土块，进门后摔进粪池，让他家的人听到响声，才能进去吃饭，虽然我的饭就是一碗红薯，但饿不死就行，就这样冬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1954年春天，端午节前的一天，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铁匠老婆叫我去放牛，我去喊平时一起放牛的伙伴。

那些大人都说：“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雨，怎么去放牛啊？牛怎么吃草啊？”

我可怜巴巴地说：“他们叫我放我就必须放”。

于是，我独自牵着牛往前面走，刚走到山坡下，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金钱豹，悄没声息的一对蓝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离我最多20米远，我的牛弓着背勾着头眼睛瞪着那个豹子，我吓的赶紧蹲在牛的两只前蹄下面，后背挨着牛胸，把头躲在牛头后面悄悄的看着豹子，我和牛都斜着眼盯着豹子的双眼，僵持了许久那个豹子才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