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扩大规模（2 / 2）

“人都来了，你们有什么事，自己说。”陆三羊冷声说道。

显然，这次不是他攒的局。

“嗯？”

叶亭疑惑看过去。

这时，乔幺姑才扭捏走出来，看着他一脸不好意思说道：

“小叶村正，我们想再请请你。”

“请我做什么？”叶亭再次问到。

“哎呀！我就直接给你说了吧！”

“咱们现在没有了活计，男人们也大多进山，什么时候回来，回不回得来，我们都不知道。”

“这种时候，若是没了活计，那就是等死啊！”

叶亭点头，表示认可。

心里也大致猜出了对方今天想求的方向。

果不其然，随后就听到乔幺姑说道：

“小叶村正，您的本事，我们都见过，你看能不能去和奔雷武馆再商量一下。”

“咱们村不怕累，只要他们把武馆的浆洗再交给我们，我保证，肯定比他们自己洗的要干净。”

叶亭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石头娘，这件事我回来时已经说了。”

“奔雷武馆有着自己的打算，终止合作并不是为难我们。”

说着，叶亭突然灵机一动。

“若暂时没有活计，石头娘，你们可以加入耕种，现在开始动土，还能赶上最后一季冬稻，你们觉得如何？”

原本只是话赶话，谁知他此话一出，旁边两个声音却是异口同声。

“不行！”

“不行！”

叶亭看向石头娘和陆三羊。

对于两人的反对，他早有预料。

石头娘下意识反对，他是有准备的，毕竟她老公是石虎，小溪村头号反对分子。

老银币就更不用说了。

在他这里，老银币已经彻底烙下顽固该死派的烙印。

“老……三叔公，为什么不行？”

他的声音同样冰冷。

陆三羊没好气冷哼一声。

“哼！咱们小溪村世代打猎，做的是兽肉生意。往年除去朝廷的肉税，多出的肉咱们都会供给坊上的肉铺，这也是约定俗成的事。”

“之前你们小规模种些，自给自足给村里倒也无妨，可若是都去种地，这收成如何暂且不说。若是收成好，难免需要流到坊里去，这不就坏了规矩了。”

叶亭认真听着，见三叔公讲完这句，就没话了，还有些疑惑。

“然后呢？”

“然后！”陆三羊闻言，只觉他是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再次拔高音量。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咱们这肉铺生意都还没做好，就要去抢粮食的饼，叶亭，你这是要让咱们小溪村绝户啊！”

叶亭恍然大悟。

此前，他盘点村里事务，只觉得小溪村穷困，是因为村民只顾自身修炼，不事生产，不耕作，将全家活计寄托于捕猎的缘故。

或是有陆三羊这个阴货在从中牟利，从中作梗。

可现在看到陆三羊煞有其事的义愤填膺，言之凿凿，又看乔幺姑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认可。

他才意识到，真正让小溪村穷困的原因，源于内心。

是那股根植于村民内心的畏惧。

他们虽然都在拼命压榨出时间来修炼，想要成为武者，可他们从根本来说，只是村民，并非武者。

他们缺乏与人竞争的勇气，哪怕他们看起来刁悍。

两者看起来自相矛盾，却又真实无比的就在眼前。

想通这一切，叶亭的心也硬了起来。

“那陆村老有什么办法吗？”叶亭说着，看向陆三羊，眼中带着三分讥讽。

“既能解决幺姑她们近两百口人的活计，又能不伤和气。”

扩大耕种面积，征收粮税。

这是朝廷马上要颁下的政令，自己能提前知晓，只是因为自己的姓氏。

若不趁着现在政令未下，打一个时间差，待政令下达，这个穷困的小溪村别说翻身，就是继续存在都很难。

“额！”陆三羊被这一问给难住了。

“那我再问你们，若这次进山收成不佳怎么办？若朝廷增收粮税又怎么办？陆三羊，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陆三羊闻言，浑身一震，原本还斗志昂扬的眼睛，瞬间失了神采，，嘴里喃喃自语。

“若这次进山收成不好，今年这个冬天就这能挨了，往年都这么过来的。可这增收……”

说着，他浑浊的眼神看向叶亭，似有哀求。

“真会增收？”

叶亭见状，心头一叹。

说到底，陆三羊再阴，也只是这小溪村一寻常老人罢了。

微微点头，似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老人只觉天旋地转，人间不值得。

“哎呀！三叔公晕倒了，快扶住，快扶住！”

事情不了了之，叶亭只觉有些乏味，扛着农具就往外走去。

他这边刚一走，原本‘晕倒’的老人，此时脸色虽然不好，但依旧撑着身子。

“阿大，小海，背我去黑山坊。”

……

次日，朝露垂落叶尖，太阳已经出来。

“今天又是个热天。”

叶亭直起身子，看了看天。

旁边的陆善娘等人也擦了擦汗，开始准备口灌工作。

“小叶村正，你看！”

刚准备帮着灌水，旁边的王莲花指着身后突然说道。

叶亭回头，只见陆三羊杵着木杖，缓缓朝他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众村妇。

见此，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豁然舒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