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1 / 2)

  王瑜突然说“其实,我也想过,如果大哥愿意读书做官,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个不知世故的懒汉,不必寒冬酷暑、早起晚睡地背诵诗篇。纪先生来后,家里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变了,可以自由探讨,沈兄和范兄还会给我讲他们的游学经历,我才渐渐领略到学习的乐趣,现在,用十娘的话说,我的理想就是考上进士,四处做个小官,看看天下之大。”

  “看吧,暂时没有目标,并不可耻,但不要虚费光阴,少年,好好学习吧,有时候,不要太厌学,书里有大部分疑惑的答案。”王浮拍了拍梁文修的肩膀,语气十分慈爱。

  “嘶,干嘛打我?!我要告状!”

  王瑜收回作案的“罪恶右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咳嗽两声,板起脸教训王浮“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梁文修在王家住下,赵氏第一时间就送了信到梁府,梁夫人只说烦劳她照顾一二,丝毫没有要来把他接走的意思。

  王浮给苏轼写了回信,便让董阿大把琴和信一起送出去,掐着点,大概能在苏轼生日的那天到眉山,没办法,苏轼就是个醋坛子,当年她给苏辙送了生日礼物,以后每年过生日,苏轼都送她自己的书画作品,态度之敷衍,显然还在生气。要知道,王浮明里暗里已经收藏了他的十几幅字画了,搞得她现在都有些审美疲劳,并不太想要他的练习之作。更何况,送礼物不应该以对方喜欢为重吗?送书画,更开心的明明是他自己。

  为了明年苏轼的礼物能有些新意,王浮决定,顺毛捋。

  苏轼收到王浮的琴和信,愣了好久,每年王浮过生日,他不知道该送什么,就问王浮身边的人,所有人都说送她喜欢的东西比较好。他想着,每次自己动笔,十娘都一副歆羡不已的表情,应该挺喜欢自己的作品,于是画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画出来一幅自己满意的,装裱好送过去,她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打开信封,仍是王浮那一笔略显凌乱的字,口气也是她惯用的口气,亲切自然,描述着她身边发生的趣事,苏轼总是能读懂她的言外之意,被她逗得捧腹大笑。

  苏轼正在房里读信,忽听得门外一阵响动,程氏的声音传来“和仲,在吗?”

  苏轼把信压在砚台下,连忙去开门把程氏迎进来“阿娘,有事吗?”

  “听说府城又来信了,李伯却直接交给了你,我来问问,是你哪位同窗好友写来的吗?”程氏眉宇间还有淡淡的哀愁,显然还在伤怀。

  苏轼想着他娘正为了六娘姐姐的去世而伤心,在她面前提起十娘,似有不妥,于是说“是瑾兄,他写信贺我生辰。”

  “我听李伯说,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张琴?好琴难得,价比千金,若是这等贵重礼物,还是不要收得好。”难怪她平日从不管苏轼的书信往来,今日却突然来了。

  苏轼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连忙把琴匣打开,露出里面丝绢软皮包裹的瑶琴,琴身流畅温润,入手微凉,有细腻的流水断纹,雁足与龙池之间刻有铭文,曰“超迹苍霄,逍遥太极”,旁有一印,仅有两字,名为“岁岁”,看上去似是新添的,琴腹有款识,注明了斫琴的时间,两人算了算,竟然已经是五十年前的琴了。

  这张琴上的信息并没有显示它是何人所制,也没有收藏者信息,单就铭文来说,看不出它的价值,但能够送出五十年前的瑶琴,已经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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