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 2)

  贺若真说罢,便站起身,“今日是他自愿救你,你没有错,我也没有理由罚你,但这些日子我悉心教导,你却万分懈怠,我罚你在此自省三个时辰,你可认?

  李凤璟咬着唇点头,压下哽咽,道,“认。”

  贺若真又看向景子颜与三尺,淡淡道,“景小公子护主不力,连带崧雨院的人回屋罚跪三个时辰,三尺同罚。”

  崧雨院住的是跟着景子颜过来的锦衣卫。

  李凤璟猛地抬头,“师父,此事是我一人之过...”

  “我过往教你的大多都是纸上谈兵,方法也都太过温和。”贺若真打断他,道,“你是未来的储君,你的一个决定,一句话很有可能就要赔上数条性命,望你以此为戒,免得日后白白葬送你身边人的命!”

  “今日只是罚跪,但你若记不住这个教训,来日你可能就得要了他们的命。”

  李凤璟望着贺若真,连唇色都有些惨白。

  贺若真却转过头,看向景子颜与三尺,“你二人可认罚。”

  景子颜三尺皆垂首,“认。”

  二人先后回了房。

  贺若真也紧接着离开,亭子里便只剩李凤璟孤身立着。

  他垂着头,塌着的肩膀微微耸动,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似是受到了打击,委屈难过到了极点,但只过了半刻,他便缓缓抬头,挺直脊背,双拳也慢慢的松开。

  转角处,贺若真见此轻轻松了口气。

  不愧是在圣上身边养了多年,这份度量和气魄确实乃旁人不可及。

  她迁怒不假,但更多的是想让他记住今天。

  不论是圣上还是她,亦或是翰林院的老师,他们教他的都太过温和,加之朝臣的纵容,才养成他这般活泼,良善不谙世事,可要做储君,便不能只有这些。

  而他们说的再多,也不如他亲身经历更加刻骨铭心。

  今日她是将话说的重了些,也前所未有的严厉,但他即便哭成那样,即便心中那般委屈,却没有不平,不忿。

  这便足矣说明,他的心性极佳。

  往后登上那个位置,所承受的远比今日要多的多。

  若太过脆弱,还不知要酿成多大的祸事。

  十月的夜里有些寒凉,若再下了雨更是凉意刺骨。

  贺若真站在长廊下看着大雨倾盆中,那个少年,仍旧笔直的立在亭中。

  明庭院里伺候的下人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沈公子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明庭院另外两位主子都因此挨了罚,就连伺候两位小公子的小厮和家生子也在崧雨院罚跪,他们猜测可能是沈公子受伤与两位小主子有关,但看着小公子在亭中罚站,心里都难免不忍,便鼓起勇气求情,

  “家主,这都两个多时辰了,眼看雨越下越大,不如先让小公子进屋?”

  府中的下人皆不知李凤璟姓名,便都跟着三尺他们唤小公子。

  贺若真负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压下了不忍。

  “还有半个时辰。”

  下人便不敢再言,只默默的进屋拿了披风侯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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