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4(2 / 2)

  所幸南北平日里畏寒,屋中最不缺的就是厚实的被子,如今扛了个浑身冰凉的人回来,也不至于让人家没有被子盖。

  “你身上都湿透了,我帮你换件衣裳,再擦擦脸。”

  男人昏着,显然是听不到南北说的话的。

  但南北还是忐忑地捻了捻指尖,抿着嘴唇把手伸向他的腰间。

  湿哒哒的衣裳被丢在一边,南北望着男人身上被自己一脚踩出来的深青淤痕,咬住嘴唇犯了难。

  然后呢,该如何做?

  是了,寻大夫。

  南北转身就要往村里的郎中家跑,可还没等他迈出堂屋,脚步就停了下来,回头朝炕上的人看去。

  瞧他一副金尊玉贵的模样,搞不好是哪个逃难的世家公子,在路上被刺客暗杀,侥幸存活了下来,而此时若是被村里那胆小怕事的郎中去报官,从而惊动了府衙,是很有可能会再次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

  南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地就会想到这些,只是人命关天的节骨眼儿,让他来不及细细琢磨这个原因,只想着该如何解决问题。

  何欢平日里办法最多,而且也懂得医术,应当可以处理男人目前的伤况,并且绝对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

  南北找到何欢的时候,正好见到何欢叉着腰站在村口的大树下,跟一群哥儿和夫郎聊得口沫横飞,言语间,他那时常在外读书的相公宋茗深似乎已经在这充满感染力的形容中身败名裂。

  “说好今晚不走的,结果还是走了,又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要我看呐,许是在镇子里被人把魂儿给勾了!”

  围在何欢身边的夫郎和哥儿们纷纷帮宋茗深开脱:

  “你定然是误会了。”

  “对呀,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欢哥儿,你能嫁给宋先生当真是你的福气啦,莫要不知足了。”

  南北不敢过去,只能灰溜溜地躲在两棵小杨树的后面,用力朝何欢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过来。

  “我们改日再聊!”何欢拍掉落在肩膀上的树叶,跟周围人告了别,然后飞快地奔着南北跑了过来,“北北!”

  在何欢的认知里,南北的话向来少到会让别人怀疑他是不是哑巴的程度,今日竟能摆脱社恐,公然来村口找他,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还没等何欢主动开口询问,按捺不住内心紧张情绪的南北便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开口:“欢欢,我可能砸死了个人。”

  何欢:“?!!”

  这话一出,来不及缓神的何欢立刻攥住了南北的肩膀,拉着他走远了一些后,才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拿啥砸的啊?镐还是铁锹啊?”

  “我。”南北伸出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何欢傻掉:“……我不理解,你能说得再通俗一点吗?”

  南北舔了下嘴唇,说道:“我在树上摘木菌,树干太滑,一个不慎就掉下来了,没成想竟砸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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