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尘封的往事18（2 / 2）
而失去别云天庇佑的他，以后恐怕只能依靠自己摸爬滚打了。
而此时此刻，陆霜寒突然发现自己成熟了不少，想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骷髅大笑，久久不能平息。
“好，很好！”
他说完之后便道：“在你没有通过堂试之前，为师的确帮不了你什么……可一旦你接触到了武学，那我便可祝你披荆斩棘，无往不利……”
“弟子一定早日从神刀门学完八十一套刀法，通过堂试，到时候再来叨扰师傅……”
陆霜寒睁眼，人已从床上醒来。
他心里暗暗较劲：“八十一套刀法，我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学会！”
翌日。
房间里的人还在熟睡，奈何外面有人高喊“陆老爷”，有人在敲门，如此嘈杂，便将众人都吵醒了。
“是谁这么早……”
陆云尚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门，将大门打开，门外立马涌入了一大堆人。
陆云尚不明所以，问道：“你们这是……”
“陆老爷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你家小寒呀，可给我们流云镇争光了！”
“是啊是啊，打小我就觉得小寒有出息！”
“现在到处都传着神刀十秀，一霜独寒的佳话……”
仇武从地上坐起来，开心的笑着。
陆霜寒看到这么多人来恭喜陆云尚，心里却不是滋味……
“以前，你们可都是冷眼看着我爹爹，当面喊我怪胎的……”
此时，江涛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声喊道：“老陆，恭喜恭喜！”
陆云尚对江涛还是颇为感激，若不是他，父子二人这会儿估计还住在那间不挡风不避雨的土房子里。
安灵儿等人也慢慢醒来，走到门口看着着热闹的一幕。
反倒是陆霜寒，又接着躺了下去。
“老陆啊，你家小寒可真是了不得呀！竟然从七百多个人里面赢了个第一回来，这十五个镇子里，现在我们流云镇的名声呀，可是最响亮的！”
陆云尚在此时却并没有开心，而是朝着后面喊了一句。
“小寒，你出来一下。”
陆霜寒以为是陆云尚让他出去见见这些人，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慢慢和仇武走了出去。
陆霜寒走到众人面前，道：“镇长，伯伯，婶婶，你们……好早啊……”
“你们看别人小寒多懂事，不像我们家的那浑小子，见了人问都不问。”
“就是就是，若是小寒他娘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有多开心！”
“你……你别乱说话……”
热闹的人群突然因为刚刚的话忽然安静了下来，陆云尚此时握紧陆霜寒的手，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陆云尚今天有件事要澄清一下！”
陆云尚说话的时候，身体在慢慢发抖，眼睛都已经红了。
众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陆云尚接着看了一眼陆霜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十一年前，小儿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
所有人的脸色在此时都变的难看了起来，他们这会儿已经知道陆云尚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那一日小寒出生，负责接生的稳婆孙大娘因为前一夜没有睡觉，在接生时打盹，导致爱妻失血过多而亡……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邻居家的王氏也在场，并将这件事告知了我！”
所有人都看向躲在后面的王氏。
这件事其实许多人都听过，但是大家倒是更相信孙大娘的那一套说辞——怪胎克母。
这样的事让不少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都要拿出来讲一讲，叹息几声，大笑几声……
王氏此时不敢看向陆云尚——陆夫人去世的第二天，孙大娘给了她一样东西，让她将看到的不要说出去，并要她改口说自己不在场。
陆云尚死死盯着她，问：“王氏，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你要说你当天不在场？”
“爱妻与你情同姐妹，甚至不惜让我借钱给你们夫妇修筑高楼……而那笔我们夫妇攒了多年给小寒以后娶媳妇修房子的钱铢，到现在你们家都没有偿还！就连你们写下的借据，也在爱妻去世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氏把心一横，道：“别以为你儿子出息了就可以随便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什么借据，什么一大笔钱铢，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陆云尚已气的手脚冰冷。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抵赖过去，当时写借据的时候，动笔的人可还活着！”
王氏心中一颤，不自觉看向那个姓周的落魄说书人。
说书人叹息一声走了出来，对着大家说道：“当年确有此事，因为那借据便是由我执笔……王家一共欠陆家一百零五铢借款，加上这些年的利息，少说也有二百铢了……”
“姓周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氏激烈狡辩着。
江涛怒火中烧，斥责道：“住嘴！”
江涛又看向说书人，问：“周先生，既然当年是你执笔，为何这么多年不向大家告知，不帮陆家翻案？”
说书人叹息一声，随后沉默不语。
陆云尚冷笑道：“镇长有所不知，并非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说！”
“先前的几年，他还同我一起去王家要过几次账，可王家夫妇死不认账，还将我和他一次又一次轰出门去……他们甚至威胁我和他，说是再去就要找人杀了我们！”
“王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周先生自然不想再惹上祸端，小寒小小年纪又遭受不白之冤，陆某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人穷言轻，不管是王家欠钱的事，还是孙大娘栽赃嫁祸小寒的事，陆云尚已经说了无数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他们宁愿相信是我陆云尚穷疯了，眼红王家的好日子，要讹他们的钱！”
“他们宁愿相信小寒一出生就吓死了娘亲这样的无稽之谈！”
“可你们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哪怕她生出来的是一条狗，是一头猪，是一团肉泥，那也是她的骨肉啊！她怀胎十月，怎么可能会被自己的亲生骨肉吓死……”
陆云尚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陆霜寒面具下的眼泪也顺着面具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陆云尚拭去眼泪，苦笑道：“好在苍天有眼，让走投无路的我们遇到了别大哥……托别大哥的福，我和小寒住进了这间大院子，别大哥还收了小寒为徒……我相信小寒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站在和他们对等的地位，于是我借着找周先生学字的机会，恳求他有朝一日能将这件事说出来……”
“而如今小儿声名远扬，我陆云尚也不用再怕王家！”
陆云尚再一次盯着王氏，说道：“钱没了我和小寒可以再挣，但是冤屈一定要洗刷——只要你将当日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来，我陆家和你王家的债务自此一笔勾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孙大娘偷了借据给你，这才封住了你的嘴！”
王氏连连后退，随后江涛大手一挥，王氏夫妇便被押在江涛面前。
“王强，事到如今，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怎知王强冷哼一声，挣脱江涛手下的双手，然后笑道：“借了又能怎么样，不还又能怎么样？”
“你……”
王强得意忘形的说道：“江镇长，不要忘了我在神刀门还有个远房亲戚！”
江涛立马闭上了嘴。
王强又走到陆云尚跟前，拍了拍陆云尚的胸膛，说道：“姓陆的，不要以为你儿子加入了神刀门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要走的路还长的很……你就好好过你的苦日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我也懒得和你追究……”
人群骚动，一个个害怕的看着无法无天的王强。
“听说神刀门某位刀师是他的远房表舅……”
“怪不得他这么嚣张，连镇长也敢呛……”
“不过看来陆云尚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可惜好不容易攒的一笔钱被赖了不说，王家还不愿意站出来替小寒洗刷污名……”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安灵儿已咬牙切齿握着刀过去了。
这时仇武却拦住了他，笑道：“我知道你的方法很有效，但是却解决不了问题，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仇武慢慢走过去，问道：“你那位远房亲戚叫什么名字？”
江涛见府上的马夫也来掺合，生怕惹火烧身，冷声说道：“李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仇武笑了笑，道：“镇长，我现在不打算给江府赶马了……现在我已经是陆公子的手下，手下给主子说两句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涛立马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王强冷笑连连，道：“你算哪根葱，一个赶马的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仇武忽然对着他一脚，将他踢倒跪在陆霜寒面前，然后拔刀架在王强的脖子上，笑着说道：“来，大声告诉我家公子，你那神刀门的远房亲戚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