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胎(1 / 2)

楔子:

未知之地——

赤云如浪涛在天际翻涌,血月宛如滴血弯镰高挂苍穹,月下永不熄灭的焰海不知燃尽多少岁月,海中孤岛宛如一片秋叶,仿佛随时都要湮灭在这片无穷无尽的火海之中。

赤红的泥土像是鲜血染成,诡异生长的丛林之中倒挂着无数可怖白骨,被这些怪树紧紧包围的山巅,伫立着一座燃烧了千年的九层骨塔。

塔中不断传来阵阵怒吼,这喊声仿佛要撕破天地,可这片天地也像那森森白骨一般,仿佛早已死去。

武域——

落拓刀客背负长刀在雨中疾行,刀柄上缠绕着的幽蓝小蛇无力耷拉着脑袋,雨水从它身上穿过,宛如它这幅躯壳不存在一般。

一步踏出,人与蛇已经在百丈之外。

“我们还要这样走多久?”

“只要不死,就要一直走下去……”

太荒古峰——

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聚集了八位无可匹敌的强者,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们才是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

“这已是他最后一世,希望一切都如同我们料想般顺利……”

“千年以来他都没有翻过身,又何须担忧这最后一世?”

“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苦域的那个疯子,不要忘了,我们花费了一千年的时间才得以重回半神境,这一千年来,我可是没有一天是睡好觉的……”

苦域——

身穿西服的儒雅中年人悬浮在岛国上空,静静注视着没有任何活物的大海,之后又厌恶的看向岛上早已疯狂变异互相撕咬的居民,随即手掌朝下轻轻按下去,那座岛连同他们的罪孽一起沉没进了绿色的大海之中。

“好朋友,你的夙愿今天我帮你完成了,只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他叹息一声,惆怅难忍,自言自语道:“果然如你所说,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感到寂寞的……”

……

正文:

武域,流云镇。

陆霜寒远远站在张武师家门外,一脸的忧心忡忡。

一炷香前,他的父亲陆云尚提着一条赊来的猪腿和刚打来的一壶散酒去了张府。

张武师大名叫张胜,是流云镇最有名的武师。

他教出来的徒弟,基本都有机会参加神刀门一年一度的刀试,天赋好一点的孩子甚至能通过刀试,加入神刀门,以此光宗耀祖。

而加入神刀门,在这广袤的武域只是意味着拥有了修炼的资格,甚至连修炼的开端都算不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八宗之一的血烈刀宗极其森严的等级制度——

天下分五域:妖、魔、苦、灵、武;

每一域的阶级制式各不相同,修炼风格也各异,但唯独武域中的血烈刀宗最令修炼之人头疼。

同域内另外七大武宗开明的修行风气不同,血烈刀宗有着一套完整的阶级体系——宗下设殿,殿下设宫,宫下设堂,堂下设门。

流云镇的孩子挤破脑袋都想加入的神刀门,哪怕是在灵刀堂治下的三十二门之中,也不过是尾端末流。

除了那些一出生就拥有强大背景的孩子,普通人跨越阶级的唯一方法便是不断的突破自身的境界,以加入更高等级的势力,从而来实现修炼自由的目的。

在这种森严制度之下,武师这个职业在偏远的城镇便应运而生。

流云镇上的武师大多都是在神刀门三年的修炼中没有跨入下一阶级的失败者。

即使如此,他们在长达几十年的不断磨练之后,也可以教普通人家的孩子练刀,而神刀门的弟子也全部由他们来输送。

流云镇上有十几个武师,张胜教出来的弟子最为优秀,有不少已经加入了神刀门。

每当神刀门的弟子回镇看望张胜时,张家门外往往挤满了人,张胜也因此在流云镇备受尊崇。

陆霜寒今年已十一岁,如果今年再没有武师担保,那他便无法参加明年的刀试,对他而言,这将意味着他一辈子都无法出人头地,跨越那比山还高的阶级。

也有人说,拿血烈刀宗的阶级比做山,那是抬高了山,看轻了阶级……

即便如此,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陆霜寒父子便不会放弃!

陆霜寒年龄虽小,却是天生神力——正所谓一力破十会,力气大的人往往在学武初期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按理说拥有这种优势的他五年前就要拜入武师门下,如今应该是早就通过刀试加入了神刀门才对。

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有二,第一个便是他的长相——

陆霜寒自出生起,便有着和别人家孩子不一样的一头赤发,更奇异的是他比平常人多了两个瞳孔!

在这偏远的流云镇,除了那个喝醉酒的算命先生有一次跟人说过陆霜寒是帝王之相外,其他人都将他当做怪物看待。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陆霜寒无法握刀……

他身上似乎遭受了某种可怕的诅咒,每当他鼓起勇气握住刀柄时,刀柄上面便会有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灼伤,即使是戴上手套也无济于事。

这种诡异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流云镇的每个角落,陆霜寒也因此成为了大家心中当之为愧的怪胎。

而有一个人一直都将他视若珍宝。

这个人就是陆云尚。

他坚信自己的儿子是天纵奇才,所以不惜每年都来求张胜收下陆霜寒。

陆霜寒焦急的等待着父亲的消息,却看到三个同龄孩子从张武师家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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