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被落叶镇压的时光(2 / 2)

每天我把早饭放到她的桌上,回到座位,看她吃了,很高兴,但只能与墙分享。当她把早饭钱给我的时候,我直接说了句绝交。也许我们的关系还只是给予东西要用交易的方式,但这不是我这样努力的目的呀。她没说什么就走开了,像是眼有泪水,又像是嘴露微笑。四天后,我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些与墙分享的美好。我把她喜欢的《报菜名》连搜带查的翻译成了英文,用这个向她道歉。我们又和好了。

下一次的考试我进步了许多,我和她又坐在了一起,我们的关系好了许多,我给她东西她也不会拒绝。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和成绩一样走上正轨。可是快一模的时候她中风面瘫了,每天看着她那有些歪斜的脸,总是担心她会受不了,我告诉她,她就像太阳一样,把我从泥淖之中拽了出来,所以太阳一定要乐观,这样不仅能照耀别人,也可以带给自己光辉。她说我是第一个说她像太阳的人。就这样我们参加了一模考试,她考的很好,我的成绩也能跟她继续做同桌。

接下来就是寒假了,还好高四的寒假不会太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可是疫情来了,初七之后我们开始上网课,因为她是数学课代表,要盯着屏幕看上课打卡,一个人容易出错,于是我就成了她的搭档,乐此不疲。

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找我说过其他事,我发消息她有时候也不怎么回,我就删了她。当晚她找到跟我关系好的韩煦问我怎么了,韩煦告诉我她在找我,于是我把她加了回来。

“你睡了没有?”我发了一条有些滑稽的开场白。

“没有呢,在等你”我不知道怎么回。

“景译,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只有你一个永远是真心帮我的,我想跟你做一辈子朋友,看着你毕业结婚生子。”看到这些容易令人流泪的话,我确实心头一震哭了出来,但是我想到我们只能是朋友了。

在这之后,我们又变得平平淡淡,只是说关于学习和网课的事情。于是我又删了她一次,果不其然她又给我发了很多令人动容的话。我删的很频繁,她也回的很频繁。

“景译,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了,你也应该接触接触我的圈子了,我把你推给我闺蜜了,你加一下。”她这样说我怎么能拒绝呢?我把成为我列表好友的宝贵机会给了她的闺蜜。

“你是不是喜欢姜可?”这是她给我发的第一句话,这算什么?兴师问罪?我想了想说“喜欢”“那你还答应她要做朋友”“我是喜欢,但并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欣赏她的那种喜欢”“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再删她,试探她了。”后面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随便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我没有去找姜可问她的用意,这是敲打还是劝诫?

在疫情稍稍好转的时候,毕业班时间紧任务重,率先开学。我们见面了,她的面瘫还没有好,说话的时候,嘴还是近视眼可见的歪斜。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做着她以为的朋友,我幻想的恋人。在学校我不会删她,只是有时候突然不理她,她就会问我怎么了,我不说她也就干自己的事去了,之后我就去找她道歉,这样反复,就好像是令人厌恶的家暴一样,忍了这次还有下次。

一次晚自习,我照例出去给我们俩个买饭,回来后我抱着饼开始啃,这时一滴辣油流了下来,在校服上渗开,触目惊心,等我发现时,已经想扔了这件衣服。她看到了,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肥皂,涂抹了一会,揉搓了一会,那油渍没有丝毫退缩,于是她抱着我的衣服去了厕所,回来后油渍消退了大半。“谢谢姐,你对我太好了”她笑了笑说“没事,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一些,不要再突然不理我了”。

五月末的时候我不再去小饭桌,我想六月的时候可以给我退些钱,而我也不再吃早饭,我要攒些钱。我有了这些钱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为她准备生日礼物了,一只大熊抱着画,画里有一本夹着书签的书,一个如意形状的U盘插在电脑上,一旁的加湿器在喷出层层薄雾。我送她的礼物可能会构成这样的景象。她在收到最后一份的时候说“终于结束了,一个生日,你礼物连着送了一个月。你生日我送你什么呀!”

六月末的时候要拍毕业照了,而我觉得与她这样的关系定格在照片上,日后看起来也是慢慢的无力感。不如草草结束,于是我没有去参加毕业照的拍摄。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则短信“景译,你不来参加毕业照就好像你在我高四一年里没有出现过一样,我没想到你会做的这么狠!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初恋,但是我把我能给你的资源都给你了,你怎么这么绝情,我恨你!”我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加油,你好好考。”

高考出成绩那天她打了电话过来,她带着哭腔问我“你考的怎么样?”我不知道她是考的好喜极而泣,还是没考好伤心难过。我没有说话因为她的快乐我没法分享,而她的悲伤我也没有资格安慰。

后来得知,她的成绩过了一本线许多,英语考的也不错,而我以数学55分的成绩进了一所二本学校学英语。

虽然香囊上大都会坠着那舞动的流苏,也许香囊离不开流苏,流苏也离不开香囊,但是香囊只有一个,流苏是汇聚在一起的。流苏的重要香囊永远记得,但只有其中一个给予的伤害,不会让她失去美的存在。

文/辞睡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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