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事故102（1 / 1）

　　 教室里，学生争先抢后地跑到黑板上粘贴的成绩单前，把讲台旁课桌上奋笔疾书的齐悠岚挤得在笔记本上划了长长的一道，肇事者连连道歉，试图弥补道：“我给你找找你的排名？把成绩给你念一下？”

　　 齐悠岚摇摇头，继续翻开英语词典查找英语试卷上陌生的单词，那名同学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等他看清成绩单后不由自主开始寻找齐悠岚的名次，他从上看到下，快到末尾才找到齐悠岚的名字，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天天学这么认真还是倒数啊。”

　　 各式各样的目光投在齐悠岚身上，对于多数人而言，成绩是一个很难忽略的符号，学生会羡慕钦佩那些每天吊儿郎当不怎么学习就能取得优异成绩的人；面对刻苦学习获得优秀名次的同学却会油然升起一个念头：只有我努力学习我也可以；所以班里总有些人害怕全心全意地努力，并不仅仅是畏惧努力所付出的艰辛，更害怕拼尽全力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害怕同学认为他不够聪明。

　　 人终其一生或许无法摆脱活在他人的视野里，但齐悠岚是个从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原生家庭物质和精神上的富饶让她从小做任何事都可以无视他人的指点。她翻找到某个单词的汉语意思，摘抄在自己都单词本上，“因为我基础差嘛，我脑子又不聪明，当然要更认真学了，不过呢，我比上次月考进步了两名，虽然大部分题还是不会，但是我会弄懂的。”

　　 齐涵东站在教室门口听完了她的话，安静了几秒的教室又继续讨论起来成绩，没人在意这场小插曲。齐涵东走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同桌周望正拿着年级第一萧临川的答题卡在研究，钟群趴在周望桌子上：“上节自习就见你带着耳机，听歌呢？”周望点点头继续分析答题卡的解题步骤。

　　 齐涵东忽视了他俩的聊天，踢了几脚韩启的板凳，“你已经跟个哑巴一样好几天了，啥情况啊，游完泳第二天见着你就一副丢了魂的状态，不打算说说啊？”

　　 韩启依旧陷在那天漆黑的夜晚，有很多时刻，韩启觉得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会变好的，可偏偏总是有人给他迎头一击。他被齐涵东怼了下胳膊肘，机械地抬起头：“怎么了？”

　　 “大哥是我，我问你怎么了，”齐涵东坐他旁边，“算了，你爱说不说，这周六我跟齐悠岚过生日，你可记得来啊。”

　　 “这周六不是要上课吗，”韩启低声道，他耳边响起齐涵东不以为意的声音：“那就请假啊，哇......你俩咋把答题卡撕了。”

　　 钟群和周望各自拿着一半答题卡惊惧地对视着，钟群举着耳机抢先发言占据道德制高点：“他耳机里放得英语课文，好啊你周望，偷偷卷我们是吧。”

　　 周望充耳不闻地盯着被撕成两半的答题卡，这是萧临川的答题卡，不过既然都满分了，也没必要分析什么了吧，但是，万一。他求救地环顾四周，钟群缩了缩脖子，齐涵东幸灾乐祸地瞅着他，只有大好人韩启从抽屉里拿出透明胶，“我给你粘一下吧。”

　　 周望感激不尽地把答题卡放到他桌子上：“你真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后必定涌泉相报。”

　　 韩启对齐残缺的部分，撕开透明胶，正要粘贴时听见体育委员大喊：“萧临川理综答题卡呢？搁谁手里呢？”周望食指飞快地指了指前桌的韩启，萧临川径直走过来，韩启浑噩的大脑这才从熟悉的字迹中意识到这是萧临川的答题卡，慌乱中贴下的透明粘胶中间有了褶皱，他又要抬手去撕，萧临川按住了答题卡。

　　 韩启头都不敢抬地解释：“不是我撕的。”钟群和周望默默退出萧临川的视野，萧临川抽走了答题卡，转身走了出去，韩启把透明胶收起来直接趴在桌上。

　　 齐涵东冲后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钟群和周望扬了扬拳头，两人小声地趴在韩启桌子下面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