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1 / 2)

  如今的温家已大不如从前,现下不过是坐吃山空罢了。温家老幺的事业是她个人的,沾光的是温家几个亲戚,也难怪温家老爷子非要一家子的人住在一起,不许分家。一旦分家,温家的财富即面临崩析瓦解。

  “我当是什么,我还以为你跟赵勖哲一个德行,在外头鬼混。既然是你温家那边的姐姐,也不好亏待,家里又不是没有空房子,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

  赵嘉原当即拒绝,“不行,她不会喜欢这里。”

  “是她不喜欢,还是你不喜欢?”

  赵嘉原不答。

  “你跟我说说,你打的什么主意?来这儿,就是用赵家的资源做这些小事情么?”

  “将来我会还你。”

  “还?”赵郁清笑了,“你要什么没什么,你拿什么还?我让你来这儿,是让你跟着叔伯学习,跟老爷子处好关系,不是让你靠着我的资源去讨好温家的小姑娘。你要还是这样不知轻重,干脆趁早滚回你的温家去。”

  赵嘉原心性傲得很,听了这话,当即起身欲要离开。

  上午九点钟左右的日光越过了灰瓦屋头,直直地照在赵郁清的脸上,将他脸上的纹路照得清清楚楚,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保养得当,却还是掩不住眉间的细纹,那是经常皱眉落下的。

  阳光刺眼,赵郁清眯了下眼,捻灭了手中的香烟,丢在红木桌上尚且还干净的烟灰缸中,声音不大,却很有重量,“赵嘉原,你搞清楚,没有赵家,没有我,你看看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赵嘉原顿足。

  小时候在赵家,六叔尚在部队,家中的事情是由大伯父来管,大妈妈[1]安排来照顾他的人暗地欺辱他,饿的时候不给热饭吃,渴的时候直接喝自来水——北方的冬天,冷极了,喝冷水,那滋味绝不一般。

  后来,六叔从部队回来,发现他身上的淤伤,不用问佣人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跟爷爷随口一提,把他交给赵崇生照顾。

  那时候,他还以为六叔是他的亲生父亲,只不过是因为常年在部队,不常回家,才见不着父亲,见着了人,觉得所有的苦痛都算不了什么。

  可是,一眨眼,六叔要把他丢给别人,他埋怨六叔,张牙舞爪地冲六叔嘶吼叫骂,把平时佣人骂他的话全学来骂上六叔了,滑稽得很。

  六叔不生气,指着赵崇生,对他说:“赵家唯一的老好人给你做爸,你不是白捡了个便宜么,够你偷着乐了。”

  拿赵家来比较,赵崇生的确是个老好人,把父亲的责任承担得很好。

  可一开始,他是把六叔当父亲的。

  日光把游廊照得通亮。

  赵嘉原折回去坐下,见赵郁清有意无意地敲着茶托,心中会意,给他满了一杯茶。赵郁清脸上的神情软下几分,才说起老爷子在山庄那边的事情,“老爷子和朋友在山庄提起你,要你过去,你就过去,别推辞。推辞过了,就是不懂事了,明白吗?”

  赵嘉原点了下头。

  赵郁清端起茶碗吹了吹,茶叶浮动,淡淡清香。“你有空过去看看老爷子,回头你要找什么房子,事儿都好说。”

  “六叔,您这是要挟我?”赵嘉原转弄着杯盖,淡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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