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影鬼手（1 / 2）

第六太阳纪。

武元1989年。

地球联邦进入修武文明已经一千九百八十九年，还有十一年就两千年了。

东戎城。

残阳如裂，晚霞似血。

劳作忙碌了一天的城民终于可以休息了，纷纷涌向街头购买晚饭所需的食材或者简单的晚饭，使得原本狭窄的平安街车水马龙。

街道两旁开满了各式各样的摊铺，有青菜铺、肉铺、水果摊、馒头铺、包子铺……，只要和生活相关的东西，都可以在这条街上买到，虽然物不美但价廉实惠。

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低沉的声，尖锐的声，各种声音混在在一起，整条街人喧嚣热闹，充满了人间烟火味道。

“流浪的人在外面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从没有一个家……”

突然，一阵阵稚嫩、悲戚的歌声在喧嚣的人群中响起，令人闻声不禁落泪。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畸形侏儒盘膝坐在一个三尺见方的平板车上，依靠着比他还高的音箱上，手拿着话筒在人流中一边划动着平板车一边唱，跟前，放着一个乞讨的破碗，里面放着一些零星的小额钞票或者硬币。

从侏儒身边经过的人，看了看手里的找零犹豫了一下，把面额大的硬币放到他的碗里。

“谢谢！”

“谢谢！”

每当有人施舍，侏儒就会停下来冲着来人点头哈腰道谢。突然，侏儒愣了，看到一根嫩如葱白的玉指捏着一张一百面额的钞票放到他的碗里。

“谢谢！”

侏儒顺着玉指抬头感激地朝上望去，一个身头戴斗篷穿穿雪白风衣的贵妇深深地弯着腰正凝视着他，白色面纱后清澈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周围的人也都愣了，怔怔地望着犹如人中龙凤的中年夫妇，被其华丽的穿着、高贵的气质所折服，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而自惭形秽。

“破晓，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了？”叶玫再次扭头望了那个身高不满三尺的侏儒，身上人为的痕迹非常明显，眼里充满了忧虑和愤怒。“他还那么小，害他的人都该死！”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东方破晓安慰着妻子。“已经找到了孩子最后被转卖的地方，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

嘴里虽然这么说，可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忧虑。十年了，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正常生存下去？

穿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东方破晓夫妇犹如鹤立鸡群，引起其他人的驻足远观，隐隐约约流露出排斥的目光。

“我们先到那家酒店歇歇脚，吃些饭。”

东方破晓指着这条街唯一的一家沿街二层酒楼，上面写着“太白遗风”的布幌子在霞光中迎风飘荡。

如家酒店。

一层大厅人满为患，大多是出力的苦哈哈在吃饭，稍有身份的人都登到二楼，选个所谓的雅间，要上一壶高粱酒或者稻花酿，点上四个可口的小菜，边喝边吃，尽情享受着黄昏后的余暇时光。

桑天良找了一个靠窗临街的雅间，把酒临风居高临下远眺着整条街，最后一丝橘红色的霞光照在敞开的窗户玻璃上，然后反射到他的马脸上，嘴角一颗豆大的瘤子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霞光照射，从里到外都已经红透发紫。

他轻轻地捻着这颗肉瘤，听到远处传来如泣如诉的歌声畅怀的笑了，似乎看到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通过那些乞儿流进他的腰包。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突然，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桑天良勃然大怒有人打扰了他的美梦，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八字胡修葺的非常整齐的男人已经坐在他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

“妈的！外面有那么多座位为什么偏偏和老子坐在一起。”桑天良用力一拍桌边冲着外面扯着嗓子高喊。“伙——计——！店——伙——计——！把他给老子轰出去！”

然而，外面没有丝毫回应，桑天良瞥了八字胡一眼，挑起竹帘朝外望去，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坐满客人的二楼，除了他以外已经空无一人，而他的雅间被一伙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看见他伸头出来，立刻拔出腰间的热武器对准了他。

这分明冲着他来的！

桑天良见情形不对，猛地缩回脑袋重新坐下，服软求饶：“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刀动枪。”

“你叫桑天良，东戎城最大的杆头，对吗？”胡耀东逼视着他的眼睛问，眼里流露出不容否认的坚决。

在每一个城市，都会有乞讨、诈骗、盗窃、扒门、溜边、割包、暗娼等见不着光的非法行当，而掌控这些行当的人就叫杆头，她们就像贪婪的吸血虫一样榨取从事这些行业人的钱。

桑天良见来人道出了他的来历和身份，顿时明白对方已经把他调查清楚了。他快速地转动脑筋，努力回想着对面的人的来历。

武馆的人？亦或武安局的？

东戎城所有能管得着他的大小部门几乎都被他上过香贡过供，几乎所有的人员他都认识，可跟前的人实在眼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