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师连亲人也不见。”应思源觉得他在发疯,低声道,“何况外人。”

  “她不是外人。她是老师的外孙女。”聂未放回刷子,“她的亲生母亲不是匡玉娇。”

  应思源被这个消息给击懵了,一下子直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我……我竟然不知道……我也没有听师侄们提起过她。”

  聂未淡淡道:“她和伍见贤,伍思齐,贝海泽不一样。她天分有限,不可能做医生。”

  “你见过她?”

  “服役前在老师家里见过。她当时有突发室上速的困扰。”

  他还记得闻人玥突发室上速的过程。两人虽然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但对心血管疾病也有些了解:“器质性病变?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做射频消融?”

  “做阑尾手术那一次,我看了她的病历,后来一直没有再发作过。不过还是补了项心内电生理检查,没有问题。”

  应思源不由得叹道:“原来你一直记得她。可她并不记得你。”

  “很正常。”聂未淡淡道,“我多大年纪,她多大年纪。”

  洗毕手,两人踏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闻人玥穿了一条崭新的藕色小圆领连衣裙,早早地守在护士站前面。

  那条裙子及膝那么长,露出一对小腿,真是像藕一样又白又嫩。

  一看到护士长来了,立刻发挥嘴甜功力:“护士长姐姐早。”

  “你早。”护士长也煞有介事地介绍:“喏,这位是未来的闻人护士。咦,闻人护士,你把指甲油洗掉啦?不错。”

  “是啊。”闻人玥鞠一躬,“各位学姐好。哪位学姐借我一个网罩好不好?我好把头发盘起来。”

  推着病历车的护士们笑个不停:“这么甜美的护士,病人看到,先好一半了。”

  闻人玥看电视里医生查房都是很多医生一起浩浩荡荡地走,头发飞啊飞,衣角飘呀飘。

  可实际上脑外的医生们会扣好白袍上的每颗扣子,一丝不苟。

  有那么一个实习生想敞着白袍耍帅,被聂未瞪了一眼,赶快病历往腋下一夹,把扣子都扣上。

  而且那时的脑外还没有搬入新大楼,病区逼仄,走廊狭窄,总是人满为患,时时有加床,医护们永远不可能变成那样一字排开的潇洒场面。

  查房时闻人玥和见习护士站在最后。聂未那么高,站在最前面。

  闻人玥一抬头就看得见他的后脑勺,以及一对漂亮的耳廓。

  闻人玥啊闻人玥,这人和你既有远怨,又有近仇。远了说,他把十五岁的你丢在病房里不管不问;近了说,他把你父亲的面子驳到渣都不剩。

  可你却没有骨气地想着,他那对耳朵,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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