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夺琴风波-347(1 / 2)

且说白卿卿自琴社出来,心中恼闷,又颇感失落,一路走着,也打不起精神来。她行至一处街口,忽见一人朝她走来,定睛一看,却是左奇英。

原来左奇英正为告知提亲结果而来。他师父王度川自知今日没把白老爷子委托的事办好,不好去会白嵩瀚,便派他这个大弟子前去告知结果。左奇英心下为难,自知这事难办得紧,原本一桩喜事,生生给弄成了一桩孬事,也不敢直去见白老爷子。

他思来想去,便想着先到琴社附近等白卿卿,届时两人一道去见白嵩瀚,也好过他一人支支吾吾,说些赔礼道歉的话。他料想,只要当白嵩瀚及白卿卿的面把风和拒亲的事一说,白卿卿必定立时大吵大闹,那时白嵩瀚自然忙着哄劝他孙女,自己也无须多说什么,趁个机会溜走,这事便算办妥。

他在街中呆了良久,这才见到白卿卿走过来,心中大喜,却装作一脸平静,对白卿卿招呼道:“白师姐,我正等你呢!”

白卿卿见了左奇英,心中已猜到他来意。她适才已知风和拒亲之事,也没甚心情,嗯了一声,便不说话。

左奇英察言观色,知她心情不畅,料定她已听到风声。便道:“白师姐,那小子不识抬举,你莫要动气。我这师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改日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白卿卿懒懒说道:“不必了,多谢左师兄来告知消息,我都知道了,你这就回去吧。”

左奇英听了赔笑道:“哪的话,我陪师姐一道上山,去和白长老说一声。”

白卿卿此时无甚心情,只道:“真不用了,爷爷那边,我自会说你已来过。这事也不怪你,替我向王长老说一句,今天这事有劳他老人家了。”

左奇英却不肯走。他受师父嘱咐,要亲自去独山面见白老爷子,将事情原委细细说出,该赔罪的赔罪,该道歉的道歉。若是就这般走了,连独山也没上,白老爷子面也没见着,师父知道了,定怪他不懂礼数。

白卿卿见左奇英一路跟着,心中颇是烦闷。她心情本就不佳,正想一个人静静,这左奇英却在一旁唠叨个没完,又不好赶他走,便只得快步往独山走去。

两人行至独山脚下,独山剑派的院落已清晰可见,白卿卿又催左奇英回去。

左奇英心想,再不济也送到独山剑派门口,让值守弟子看到自己是和白卿卿一道走来的,自己一路恭敬赔笑,无半点怠慢。日后白嵩瀚追问起来,自己也好交代。于是便笑着说道:“眼见就到门口了,我且再送送你。”

白卿卿今日在琴社与沈晴苏婷夺琴,对沈晴颇有气,又知左奇英喜欢沈晴,此时小姐脾气上来,再也忍不住,便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哄都哄不走!”

左奇英听了大窘,连连点头,道:“我这就走,白师姐莫动怒!”他心想还好这是在山脚,没个人,若是给人瞧了去,不知道多丢人。

他这么想着,忽听得一阵嘻笑。四处张望,但见一人正坐在一棵树上,笑个不停。

左奇英只当是独山弟子,不明身份,也不好发怒,只道:“你是何人?”

那人自树上跃下,立在左奇英与白卿卿跟前。只见他穿一身寥山派服,身形英挺,模样俊俏,脸上带着七分笑意。这人正是申屠长明。

左奇英见了申屠长明,只觉颇为眼熟,与他对视一阵,终认了出来,说道:“你,你是申屠长明?”

申屠长明此时也认出来左奇英,便道:“你是左奇英?”

左奇英听申屠长明直呼自己名字,心中不悦,冷冷点了点头。

申屠长明见左奇英脸色,已知他心中不悦,便补一句道:“原来是左师兄,多年不见,你一向可好?”

左奇英这才面露喜色,与申屠长明叙旧起来。

那边白卿卿见了申屠长明,已认出他便是那日琴社前见过的寥山弟子,当时孙延礼跟另一名寥山弟子过招惨败,皆因这人而起,顿时对他颇无好感。

左奇英道:“申屠师弟,这天将晚的,你来此地何事?鬼鬼祟祟躲在树上,直把人吓一跳。”

申屠长明自幼与左奇英相争,对他没甚好感,便道:“左师兄这么晚了,又来此地做甚?”

左奇英心中颇恼,道:“我来送白师姐回派,你来干嘛?”

申屠长明笑笑道:“我来找她!”说着指了指白卿卿。原来他听风和叮嘱,欲尽早探知恩师古琴下落,特来找白卿卿。知白卿卿在琴社练琴,不便去琴社相问,便在这里等她回来。

白卿卿听申屠长明来找自己,还伸个手指着自己,又吃惊又气恼,当即便道:“你找我干嘛?”

申屠长明朝白卿卿笑了笑,道:“此事稍候再说不迟。”转头又对左奇英道:“左师兄,几年不见,不知你剑法练得如何了?”

左奇英没搭理他。那边白卿卿恼道:“左师兄,这人是谁啊,好生无理!”左奇英道:“这位是我二师父的大弟子,名叫申屠长明,也是风和的师兄。这人平日里没个正形,师姐勿怪!”

白卿卿将申屠长明一番打量,只觉他英俊潇洒,飞扬跳脱,除了嘴太臭,倒没什么毛病。不禁看得愣神。

左奇英见白卿卿直看着申屠长明,心道:“这白卿卿不会又看上了申屠长明吧,师父要知道了,那还不得气个半死!”原来他与王度川自来看不上申屠长明与风和,嫌他们乞丐出身,偏受二师父喜爱。这几日他接连遇到风和与申屠长明,不想几年不见,这二人竟出落得这般英俊潇洒,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命贱者反得康寿。心中一时不畅。

申屠长明见左奇英不搭话,便道:“怎么着,剑法退步了?连声都不敢吭?”

左奇英本就不悦,听他这么说,当即便道:“你小子,还这般好斗,是又想跟我比一比么?”

申屠长明以前跟左奇英比剑,因为年幼,根基尚浅,故而输多赢少,心中一直不服气。又不喜他圆滑性格,对他素无好感,如今自觉剑术有成,早想和他较量较量。便道:“左师兄如肯赐教,我们今夜便找个地方会会!”

左奇英笑道:“也好,今夜我先请你到饭馆吃个饭,省得你饭也吃不饱,便来和我比剑。”

申屠长明听出左奇英这是在讥讽他乞丐出身。他与风和自入武馆后,生活仍是拮据,常常得在练功之余,去外边做些散活挣钱。有时没挣到钱,便要饿上几顿,常空着肚子练剑、比剑。他心中甚是不快,便反讽道:“左师兄每天好酒好茶喝着,晚上还尿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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