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斗剑有门-49(1 / 2)

次日上午,左三堂一众登堂弟子学完剑后,正在堂内自行复练。忽见主教颜未宁携了一男一女两人进得堂来,众人便都收了剑立定。

风和看在眼里,只觉二人面生得很,那二人自入堂来,四处瞧着,只看得新奇。他心中便猜想,昨夜那疾驰的马车上,载的多半是此二人。

颜未宁面上一如往常,不见喜色,只有怒容。他看了看众人,言道:“李大志几人又死哪去了?”

大弟子徐俊潇在一旁恭敬答道:“几位师弟许是出恭去了。”

颜未宁甩了甩衣袖,没好气地说道:“无可救药的东西……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指了指身旁随他进来的男子,道:“这位是天兴剑派的裴惊鸿,是我……是我内侄。”然后又指了指另一旁随他进来的女子,道:“这位是颜惊雁,我女儿。”

众弟子听了,都朝那两人看去。只见那男子身材高瘦,双目有神,显然武艺不俗。又见那女子身材姣好,模样齐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他们早听闻师父有个女儿,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便有人窃窃私语,有的说道:“两表兄妹长得还挺像……”也有的说道:“师父女儿看着比师父和善多了……”还有的说道:“徐俊潇终于见到老婆了……”

颜未宁听众人低声细语说个不停,把眼睛一瞪,厉声道:“你们这帮讨厌的家伙,再嚼舌头,便全给我死出去!”

众人听惯了颜未宁骂人,也没几个在意,有的当即不语,有的仍喋喋不休。便听有人低声道:“这是大师兄老婆,我们得叫嫂子,你少打注意……”

颜未宁听了火冒三丈,一掌击在旁边一张木椅椅背上,只听得“夸啦”一声,椅子已散了架,掉下几根木条来。众人知师父动了真怒,当即站直立稳,敛声屏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颜未宁眼睛里冒着火星子,吐出一口气来,道:“我真是不愿见到你们这帮牛鬼蛇神,你们哪个有门路的,都转到别的堂去,莫在我这里呆着……”

众人吓得不敢说话,心中却道:“又来了!我们也是倒了霉了,天天被这个代堂主训斥,怎的就被安排到这个堂来了,真是一点意思没有……”

颜未宁顿了顿,稍稍收了脾气,道:“俊潇啊,这次派中选拔,你就和你裴师兄以及惊雁师妹去,这帮人是指望不上了。”

一旁的徐俊潇听了,略有迟疑,道:“弟子听师父安排。”

众人听了,都是大惊,但颜未宁在场,谁也不敢大声议论。

那颜未宁又道:“你们三个,这便随我去长老那里报个名。”说着一甩衣袖,出了门去。徐俊潇与裴惊鸿、颜惊雁三人遂跟在后面一道而去。

那边颜未宁等人一走,便有一弟子过来把堂门关了,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都热议起来。有的说:“这算哪门子事,请两个外派弟子来比剑?我们左三堂没人了吗?”有的说:“这个姓颜的什么意思,打我们脸……”

风和申屠二人听了颇烦,悄悄自后门出了堂来。两人并肩走了段路,申屠长明久未与风和并肩而行,有些不自在,当先走了几步,回头道:“风和,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风和面上平淡,道:“主教师父已经安排好了,我能有什么看法。”

申屠长明道:“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那颜惊雁是他女儿,找来帮忙比剑倒还勉强说得过去,那个内侄算哪门子事,一个天兴剑派弟子,跑来寥山比剑,长老那边也不会答应。”

风和笑道:“看样子,你是想去比剑了?怨他挤了你的位子?”

申屠长明呸道:“我去比哪门子剑,我们刚来,寥山武艺才学了多少,过得一二年再说。”

风和听了,想起崔盛之言,心中黯然,并未说话。

申屠长明见他不语,又道:“你说长老会同意他们二人代替左三堂弟子比剑么?”

风和叹道:“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申屠长明听了,心中不悦,觉得风和越来越是长者做派,自己倒真成了他师弟一般。

风和忽想起一事,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苏婷的女子?”

申屠长明此时心中不畅,没好气地说道:“不认识,不认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急着找老婆?”

风和听了大窘,知申屠长明生了气,便道:“听人说,颜师父是天兴剑派长老的上门女婿,他夫人姓裴。”

申屠长明道:“什么意思?”

风和道:“你不见裴惊鸿与颜惊雁长得颇有些相似么?”

申屠长明道:“那又怎的,表兄妹长得相似,何足为奇?”

风和道:“他俩名字也颇为相似,都带个惊字,一鸿一雁……”

申屠长明听了不禁一怔,道:“你是说……他们是亲兄妹?那裴惊鸿跟了他娘姓?”

风和快走了数步,已走到申屠长明前头,低声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申屠长明心下顿时明了。他想颜未宁再蠢也不会让一个不懂寥山剑法的内侄来参加寥山的派内选拔,这裴惊鸿必是他亲儿子,他暗中教了这一双儿女寥山剑法,才敢叫他们来比剑。一时如获至宝,不禁笑出声来,道:“哈哈,这个颜……颜主教……”他记得风和的话,始终没直呼出颜未宁的名讳来。

两人在派中走了一阵,忽见黄低立在一处,正与几人争论些什么,脸上通红。二人快走了几步过来,跟黄低打了招呼。黄低见他二人和好如初,笑笑道:“两位老弟,功课就练好了?”

申屠长明不屑道:“每天就那几招,我一眨眼功夫就会了,没意思得紧。”

黄低笑道:“申屠老弟,你来寥山真是屈才了!”

风和在一旁问道:“黄兄,你们正争论什么呢?看你脸上通红,像是什么大事?”

黄低笑了笑,将二人带出人群,一边走着,一边道:“刚闲得无聊,和几人争论剑道五尊谁高谁低,没意思得紧!两位这是要去哪,可否带上老哥?”

申屠长明道:“我们也是出堂来躲清净,没个去处。你们争论剑道五尊谁高谁低,那才有意思呢!”

黄低笑道:“哦,依你所见,谁高谁低?”

申屠长明道:“自是剑圣第一,剑仙最末。”

黄低听了,不悦道:“我当你好个高见,不想和众人一般看法,真是好没意思。”说着甩了甩衣袖。他平素宽和,不易动怒,但素来敬仰剑仙之名,视之为古今剑道第一人。今番听了申屠长明的话,颇有些愤愤然。

申屠长明见了,笑道:“依你所见,谁人第一?”

黄低傲然道:“自是剑仙第一,剑佛最末!”

申屠长明听了不以为然,道:“剑仙老儿终其一生,无一门叫得响的功夫,他能排第一?鬼都不信!”

黄低听了大怒道:“你放屁!剑仙之名岂容你个毛头小子玷污!”

申屠长明不期他会这般动怒,忙道:“黄低老哥,我随便跟你掰扯掰扯,你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黄低余怒未消,道:“你懂个屁!”

申屠长明听了,不禁气上心头,道:“我说黄低,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说剑仙老儿关你屁事!”

风和眼见二人言语不合,忙劝道:“好了二位,犯不着为几个数百年前的人物吵得不可开交,大家稍安勿躁。”

黄低对着风和道:“风和老弟,你是明事理之人,你且说说,他说的像话么?剑仙是轻舟剑派创派祖师,太闲剑客是轻舟剑派传人,太闲四门又传自太闲剑客,寥山是太闲四门之一,他是寥山弟子,说这话不是欺师灭祖么?”

申屠长明听了驳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跟我讲什么欺师灭祖?太闲剑客不过是轻舟别院的杂役,他跟剑仙有甚关系?”

黄低听了怒不可遏,道:“你这无知小儿,你可知太闲剑客一身本领,尽悟自剑仙著书《剑海》,那古剑十九式中有三式是剑仙的猜想……”

风和眼见劝不住二人,高声道:“两位若有高论,我们不防到竹林一叙,切莫在派中叫喊,惹来长老和入室弟子可就麻烦了。”他让二人去竹林谈论,其实另有要事告知。

申屠听了道:“也好。我们昨日竹林比剑不成,这就去比上一场!”

黄低不甘示弱,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今日用剑仙遗招,打得你满地找牙!”

申屠长明与黄低二人不等风和来拉,径往大门而去。风和跟在后头,心道:“到了竹林,再做计较。”

三人出了寥山派门,沿阶而下,直往竹林走去。黄低与申屠长明走在前面,尤争论不休。只听申屠长明说道:“那剑仙老儿,整日疯疯癫癫,只知喝酒,剑仙之名,不过是自封的!”黄低道:“那又如何,剑佛之名,还是他弟子奉承而来的呢,不一样与剑神同坐舟中,谈剑论武?”

申屠又道:“那又怎的,一口风浪过来,舟翻人沉,什么剑仙剑佛剑神,还不尽数葬身大海……”

黄低怒道:“人家三人去了海外,你偏说人家葬身大海,我跟你没法说!”

原来二百多年前,立志打遍天下二十五州的剑神,在败尽二十四州高手后,来到西州,遇到了剑仙和剑佛。三人便驾舟出海,在舟中谈剑论武,最后一去不回,杳无音信。后遂有人推测三人碰上风浪,葬身大海;亦有人推测三人去了海外。至今没有定论。

申屠哂道:“去了海外?几百年没音讯,不是死了又是什么?多亏了剑圣,给了他们三人一人一个尊号,要我看就不该给!”

黄低讽道:“哎呦,好大口气!甲子品剑没让你参加当真可惜了……”

两人一路争吵,不知不觉已到了竹林。风和眼见二人便要动手比剑,当即跃在二人中间,道:“两位切勿动手,先听小弟一言。”

黄低正在气头上,说道:“怎么,你也有高论,那你倒说说,这剑道五尊,你心里是如何排的?”

申屠长明抢道:“那还用说,他自是和我看法一样,对不对风和?”

风和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事,你们且休要争执,先听我说。”

黄低道:“你有话等下再说,先说说你的排法,好让他死了心。”

申屠长明道:“风和你说,看看谁会跟他那样排,简直闻所未闻!”

风和无奈道:“你们两个,简直如顽童一般,为何执着于这无聊的排名呢?每个人看法不同,我的排名,跟你们都不一样!”

黄低与申屠长明齐声道:“你怎么排的?”

风和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认为剑魔当排第一,怎么样?我早说过,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岂能统一?”

黄低听了,拊掌大喜,道:“哎呀,风和老弟,你眼光不错啊!在我心中,剑仙第一,剑魔第二!”

申屠长明哂道:“你乐个什么劲,人家风和话还没说完呢,说的是剑魔第一,剑仙最末!”

黄低听了大怒,道:“你放屁!”

申屠长明随即回道:“你欠打!”

两人说着,便都抽出了佩剑。

风和见二人这般架势,当即高声道:“你们消停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黄低说道:“风和,我知你素来稳重,顾全大局,不欲看我二人争执。其实我跟他也就比比剑而已,他胡说八道,我只打到他不胡说便住手。你有话等下再说不迟。”

申屠长明亦道:“风和,你不必担心,我最多打得他三天起不了床……”

风和高声道:“你们先听我说,我已答应了助崔盛继续练剑……”

黄低与申屠长明二人听了,都是一愣,收了剑,嘴里也再无一句吵闹。均道:“你不要命了?”

风和长叹一声,道:“黄兄,你在左四堂已有一月,可曾学过内家功夫?”

黄低冷不丁听他问出这么一句,愣了愣神,道:“还不曾,怎的了……”

风和一脸凝重,说道:“数日后,崔盛会在此处教你们寥山内功心法闲意诀,你们务必每晚都来……”

黄低不解道:“内家功夫自有堂中主教或专教师父教导,何须向他学?”

风和没有回他的话,又对申屠长明道:“申屠,恩师古琴的下落,就由你多费心了。我以后……我以后怕是没时间顾及这件事了……”

申屠长明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跟崔盛谈什么条件了?”

风和淡淡说道:“这回没有,我是自愿帮他。此中原由,我以后再告知你们。你们只管先学好内功,余事莫管。”

申屠长明不忿道:“你又要搞什么单独行动,弄得我们倒像什么事也做不了似的!”

风和叹一口气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让你们牵扯进来,即便以后真要进来,先学了内功也是好事。”

黄低一向聪慧过人,但此刻也猜不出风和到底在做一件什么事,只隐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风和不说,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他只有一件事不明白,问道:“为何要崔盛教我们内功心法?难道派中师父不教?”

风和沉默良久,点了点头,终于说道:“所有外门弟子,均学不了寥山内功,即便学,也只能学些粗浅的入门内家功夫,这是派中的决议……”

黄低与申屠长明听了,都是大惊。申屠长明立刻愤愤不平起来,嚷道:“我早说过,这寥山不呆也罢!”。黄低亦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早该料到,堂中师兄弟们练内功时从不让我看到。可笑我还每日充当‘师父’,教他们剑法……”

风和看着黄低与申屠长明,过得良久才道:“适才见你们为了几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剑尊排名之事,吵得面红耳赤,甚至要大打出手,可见都是热衷剑道、心无杂念之人。我们来到寥山,本是为了考取剑士。这派中门规甚多,又勾心斗角,非久留之地,我们三人学好本领,考了剑士,立时便走。此后江湖广阔,还愁没有我们仗剑悠游之地?”

他这番话,说得黄低与申屠长明均热血沸腾。申屠长明喜道:“我早有此想法,若能如愿,当真快慰平生!”黄低亦不禁动容,言道:“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早不想过了,若能与二位贤弟携手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再创出一套惊世剑法,这一生也是无憾了!”

风和听了,趁机说道:“我们小门派弟子,差就差在内功上。这太闲四门俱是百年大派,内功一道自成体系,派中弟子都有内家功夫,均不可小觑。所以,你们务必要学好内功,届时与他们比武较艺,才能脱颖而出,夺得剑士,也好早点离开此地。”

黄低点点头道:“不错,往年州城安排艺成考核,对手多是拳馆剑会弟子,内功不高,我们三人剑术都不错,足以应付。今年入了寥山,艺成考核在四派之一举行,州城只派人来监考,面对的都是各派身负内功的高手,不可轻视,能不能通过考核还真难说。”

风和道:“太闲四门内功颇有独到之处,我亲眼见过崔盛展示身手,当真非同小可。昨日与两名独山弟子过招,也是败在内功不济上。”

黄低与申屠长明早看见风和右手虎口上包着布条,只当他练剑不慎所致,也未在意,现在才知他昨天跟独山弟子动过手。他们均知风和剑术极高,能伤他的必是好手,对太闲四门的内功也都认可了。

黄低此刻心中再无迟疑,道:“风和老弟,我信得过你,这闲意诀如此厉害,我定要学学。”

申屠长明听黄低已这般说了,也不好多说,只道:“风和,你我情同手足,你心思比我细腻得多,我向来信你。只要你别总是一人扛事,有事大家及时商议,我也无甚话可说。”

风和当即点了点头。听得二人都同意随崔盛学习内功,心中总算了却一桩牵挂。他知练那古剑十九式的第五剑,只会比之前的第四剑更加艰难凶险,一经上手,再无余力去管别事,可为了崔盛之事,又不得不练。现心中没了牵挂,便可专心练剑,也颇为畅快。又嘱咐道:“此事机密,可要小心行事,切勿令人察觉。”

黄低与申屠长明二人当即允诺。

黄低又担忧道:“风和,那古剑十九式非同小可,你当真有把握参悟?可不是闹着玩的。”

风和岂能不知,强作一笑道:“我只练到第五剑,现已和崔盛悟得七七八八,不足为虑!”

黄低听了颇惊,虽不甚相信,但想到他短短十几日便悟得第四剑,那是天资极高,远胜于己。又想到他是与崔盛合练,便也未太在意。

此间事了,三人相视一笑。为怕人见了起疑,几个便匆匆离了竹林,往派中而去。

三人刚行至山脚,忽见半山腰上站着一人,正朝这边招手。风和一看,认出此人是邱虎,当即亦招手回应。那边邱虎见了,匆匆下了石阶而来,边走边说道:“风和,我正找你呢!”

风和几人走到石阶处,与邱虎会了面。这邱虎为人豪爽,上元节那夜,风和与申屠长明曾与他打过一架,此后便成了好友。风和问道:“邱虎师兄,你找我何事?”

邱虎见申屠长明与黄低也在,便凑近风和耳畔道:“我有个寂山的朋友找你,他叫冯健。”风和记得此人是那夜与自己在聚福楼露台上共舞的寂山弟子,奇道:“他找我何事?”

邱虎摇头道:“详情我亦不知,他叫你去聚福楼一趟。”

风和笑道:“邱虎师兄,你一个寥山弟子,何以认识寂山弟子?”

邱虎嘘了一声,道:“莫要伸张,我们两派不和,切莫让人听了去议论。这邑中也就这么大,哪里没个熟人,这冯健是我发小,自幼便识。”

风和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午便去聚福楼会他。”

邱虎又道:“那边崔得急,叫你即刻过去,我寻你半天,这已误了不少时候。”

风和心中有疑,也未再问。便道:“既如此,我这便去。”

黄低与申屠长明听风和要去聚福楼,便欲同往。那邱虎又道:“我们两派不和,这等见面,还是少去为好,只让风和去便是。”黄低与申屠长明这才作罢。

风和别了三人,携了佩剑,便往山中街聚福楼赶去。他右手虎口尚未痊愈,只得左手执剑。心想这一去不知是凶是吉,幸得平时左手亦练过剑,若见情行不对,便以左手挥剑掩护,及时逃出来。

不一刻,他已到得山中街聚福楼,便见冯健立在门口迎候。冯健见了风和,当即上前行礼,道:“风和师兄,咱们又见面了。”他自那夜与风和共舞后,对风和已生佩服,极是友好。

风和还了一礼,便问冯健找他何事。冯健引他上楼,只道是师父王度川找他,自己不过一中间人。

二人上得楼来,只见王度川正端坐在一张木椅上,一旁立着左奇英、孟博行、沈晴等人。王度川见了风和,面上一笑,微微起身,示意风和坐下说话。

风和朝众人礼毕,却不敢坐,当即问道:“大师父今日找弟子来,不知何事?”

王度川见他不坐,也不在意,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道:“风和徒儿,今有一喜事,特叫你来,一是告知,一是商议。”

风和听王度川呼自己为徒儿,心中颇不自在。他虽名义上叫王度川为大师父,实则不曾经他传艺,不过是他师侄而已。便道:“师侄不知喜从何来,还望大师父告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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