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家八卦（2 / 2）
褚云清被她夸得直笑，端起酒盏和她的碰下，一饮而尽，耳尖微微红，他抬手搓了搓耳垂。
孙正良不乐意：“诶诶诶，不跟我碰什么意思，我没出力吗，我没出主意吗，这酒还是我挖出来的！”
褚云清转头轻飘飘地瞄了孙正良一眼，似有不满。
苏言开怀，眸子里亮晶晶，端起酒盏和孙正良碰一下：“孙公子我还没喝，我和你碰。”
孙正良笑眯了眼睛：“还是小苏言懂事。”
“小苏言，就不要叫我孙公子了，离得多远似的，跟你唤褚二一样。”
一上午时间，三人已经熟识，关系拉近了许多，孙正良一听苏言的话，不满地纠正她。
“好的孟齐兄。”苏言乖巧点头，又挟了一筷子鸡肉放碗里。
“话说，小苏言还没取字吗？”孙正良饮完一杯，想起来道：“可还未及冠？”
褚鹤也了看过来。
“嗯……我快十九了。那什么……我们那儿不兴这个……”苏言咬着鸡肉囫囵道，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孟齐兄，你知道几个皇子的事情吗？”
孙正良没有多想，闻言还暗自思索到时候要备什么礼物。
“哎，怎么又想起来了……”褚云清看着她，扶额失笑，他知道李少卿的玩笑话，苏言还在放班时拦着他问来着。
本想隔几天能让他忘掉这个事情呢，没想道还心心念念着。
“罢了，你将你知道的都说予他听。”褚云清顺势道。
孙正良不知详情，疑惑地看向褚云清，道：“这个事情就多了，我就捡坊间都知道的与你讲一讲好了。”
苏言闻言忙给三人的酒盏倒满，之后端坐回去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一脸期待。
“当今圣上，年已过花甲，在位近四十载，育有六子五女。”
“因陛下一系子嗣不丰，陛下只有一个兄弟，也早已过身，遂对子孙们都格外宠爱，这也是各位皇子及冠后却尚未分封的原因。”
“陛下与先沈皇后感情甚笃，先太子浩与二公主是先沈皇后嫡出，先太子为人贤德，娶合阳白家女为妃，有嫡皇孙一人，皇孙女二人，庶皇孙一人。”
“听闻先太子诞之时，也有百鸟环宇朝奉之景，遂陛下在其两岁时便立太子。没曾想……”
孙正良顿住，端起酒往东方敬了一下，将酒洒在了地上，又举壶倒满，一口饮尽，叹口气，才接着道：“二公主尚卫国公府，今卫国公承袭爵位，又军功加身，自有一翻造化。”
“二公主前头还有大公主殿下，尚了汝南王妃袁家侄子。”孙正良看了两人一眼，“也和靖文侯府当家夫人是手帕交。”
苏言哦了一声，惊讶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二皇子瀚，喜武事，多次带兵出征，作战勇猛，声名远扬。陛下命他主理兵部，因他为文贵妃娘娘所出，文贵妃与宋贵妃于先沈皇后过身后，分掌宫务，所以二皇子威望颇足。”
“说到宋贵妃，还是褚二的亲戚。”孙正良吃几口菜歇了一下，笑意盈盈地转向褚云清道。
苏言只知道褚云清家牛逼，但不清楚具体牛逼到什么程度，听到这个只表示了一下惊讶，对这个消息倒是没啥体会：“所以你家是传说中的外戚吗？”
“……贵妃娘娘是我姑表姑母，没那么近。”褚鹤差点被她的张口就来呛到，咽下口中酒才道。
苏言掐着指头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亲戚关系，然后才点点头表示明白。
“三皇子沐，忠正务实，端方雅正，主理刑部，生母不显，后养于淑妃膝下。淑妃乃四皇子母，遂自小三皇子便与四皇子交好。”
“四皇子汐，今年刚及冠，擅丹青，素有才名，现主理礼部，但不爱政事。”
“四皇子容貌肖母，秀雅清丽，泠泠似谪仙。”
“据说四皇子宫里随侍的宫人都是内侍，因宫女们看到他皆脸红不已，举止羞怯，错漏连连，受罚者众多。”
“四皇子不忍，遂宫人皆换了内侍，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言闻言乐了，对四皇子的脸很是感兴趣，插话道：“我觉得云清兄和世子已经很好看了，都还有侍女呢，你说得这么夸张，四皇子那得多美啊。孟齐兄你见过四皇子吗？”
“我看到过几次，嗯，名不虚传。”孙正良似乎在回想一般，又喝了一口，回头对她装模做样地笑，“坊间流传他的画像，说是京都女子人手一幅，连西郢和北金都有贵女托商人千金一求。”
妥妥的闺中之友啊不对，全民爱豆啊。
“那五皇子和六皇子呢？”苏言饶有兴趣。
“五皇子泽，性单纯聪敏，现在主理工部。”
“五皇子生母是安修仪。除了先太子和二皇子，其余几位皇子年纪相仿。”
“还有位六皇子，今年十三，算得上是先帝老来子，所以很是宠爱，生母是后来进宫的容妃娘娘。”
苏言之前和云焱闲聊时，云焱也提到过，这会儿视男子及冠后才成人，以读书考取功名为正统，一般在十七八岁开始接掌差事。
当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是个例外。
虽然苏言听孙正良说帝王一系子嗣不丰，细细数来，今上也很给力了，还有五位公主呢，苏言当然觉得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
“所以还有三位公主呢？”
褚云清看她：“你不是想听几位皇子的事情？”
“这不是气氛都到这儿了吗？”苏言掰着指头数：“他讲了大公主和二公主了，还有三位呢？”
“三公主是贵妃之女，尚今礼部尚书府嫡次子，也是早年的探花郎。”
“那挺可惜，都点探花了，被点驸马，岂不是再不能入朝堂？”苏言点点头，颇有些替探花爷惋惜的意思。
“是啊，坊间偶有传闻是有些不睦的。”孙正良点头，吃了口炸荷花，接着道。
“四公主生母早逝，养于皇后膝下，听闻其与佛有缘，因此未曾婚配。”
“五公主嘛，豆蔻将至，宋贵妃之女，因此同六皇子一样，总是偏疼些。”
苏言继续掰着指头算，然后瞪大眼睛，给褚言又比了个大拇指，贵妃娘娘厉害啊。
褚言没明白她的意思，朝她挑了挑眉，又给她续了一杯。
“所以，听你这一讲，惠章太子薨了，二皇子受益最大……”苏言咬着筷子头，一手在小桌上轻点。
“嘘……菜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孙正良伸出左手食指，冲她摆手。
虽然他也是这么想过，可哪能这么说出来啊。
三人闲聊着吃罢饭，着小厮收拾了，又喝了盏茶歇了一阵，才往山下的廊桥走。
这会儿午后，山间阵阵蝉鸣，廊桥上并不是很热，轻风拂面，送来淡淡荷香，很是好闻，苏言深深吸了好几口。
这潭水面积不小，显露出的部分呈葫芦之势，褚云清边走边给苏言科普：“……这山叫西山，又叫卧云山，这水叫卧云潭，皆得名于山上的卧云观。据说这观已经有三百年了，自前朝时就伫立于此。”
“因这山离京郊不算远，风景又甚佳，所以山上多是皇庄别院的。”褚云清这别庄得来的也有些机缘，中途颇费了一番周折。
“还是褚二会享受，我都盯了这山上的宅子多久了，到现在也没买到。”孙正良羡慕嫉妒恨道。
“你蹭吃蹭住的还蹭少了?”褚云清回头瞄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
“唔……我那不是……你这不是我兄弟嘛哈哈哈哈哈……”孙正良大跨步走上前，揽了褚云清，厚着脸皮挂在他身上。
褚云清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似是嫌弃地扒下他的手，往苏言身边跨了一步。
苏言面带笑意，看他们玩闹很是放松。
三人又体验了一把潭上泛舟。
荷香沁人，潭水清冽凉爽，苏言忍不住挽起袖子扒在船沿上玩水。
白皙莹润的手伸入水中，船行不止，清润的水从指缝中流过，苏言高兴得脸颊微红，眼睛亮晶晶。
褚云清赏景煮茶，嘴角露着点点笑意。
苏言还扒了不少莲蓬，孙孟齐嘲她连吃带包，苏言不理他，兀自剥莲子吃得津津有味。
褚云清嘱咐她将择出的莲心收起来留予他泡茶，又被孙正良笑抠，苏言没忍住拿了个莲蓬丢他。
三人玩的尽兴。
待得日头将沉，三人才沿着水上栈道往回走。
迎面走来两个锦衣公子，一个面容刚正冷峻，身姿笔挺，一个面如冠玉，样貌清秀，笑容活泼跳脱。
孙正良凑近苏言，低声道：“这不是巧了吗。”
苏言疑惑看他。
“老二老五。”
苏言微愣，恍然。
褚云清走在前头，待走近两人，欠身避到一旁，行礼道：“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