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与小学妹的初次约会18（1 / 2）
在周杞被小糖调校得相当灵敏的耳朵听来，小学妹这一次的发挥比任何一次练习时更加飘渺幻动，也更贴合地球原版的诠释。
那种淡然的寂寞，那种安静的、天地之间一孤鸿的意境，那种刻骨难忘的思念、质询，在她曼妙的吟唱中浸染、流动、躁涌……
她就像是一朵弄丢了同伴、不知所措地受困于蔚蓝天穹的云。
有那么一刻，周杞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耳机里的乐声停歇，控制室里的几个人仍旧安静。戴着耳机的录音师和周杞沉浸在回味里，而徐远帆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对专业人士的诡异的沉默，她觉得自己最好也别突兀发声。
良久，周杞才醒觉了过来。对录音室里怔怔发呆的小学妹招招手，示意她可以出来休息了，再问酷哥录音师：“我觉得不用再录一遍了。黄师傅您看？”
黄师傅尚未答话，旁边便有一个沙哑粗豪的声音跟着附和：“太完美了！这一版比练习那天唱得更好听啊，呼……”
周杞浑身一激灵。“果然又是你吧？灵魂摄像师桑。”
果然，不远处，扛着摄像机、不知何时也弄了个耳机戴着的黑眼圈胡子老陈两眼放光。
“这是还没比赛，就多了个大叔粉啊，只是他的存在感也太玄幻了点。”周杞心里调侃着。
这时黄师傅也已回过神，他摆摆手，“一遍过！很完美。剩下的事你们不用管了，交给我就好。”
不知道自己刚复刻了一首经典大作的印雪晴唱完歌便回归到内向稚嫩小女生的本相，她绞动着手指，用探询的眼神望着学长——周杞又想要摸她头了。
咳嗽了一声，他鼓励小学妹说：“不用担心。你是天生的歌者，刚刚完成了一首完美的作品。不信可以问远帆姐和黄师傅……”
即便面对女助理和酷哥录音师惊艳的目光浴，小女生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谢谢杞哥把这首作品交给我来唱，哪怕这一生只唱过这一首歌，我都会觉得很幸运、很满足。”
在星河传媒园区大门前和徐远帆道过别，约好了彩排时再见，周杞本想着送印雪晴一程再回家，却被小学妹拦住了。
期期艾艾地，小女生提出，想请他吃个晚饭。
吃饭当然不是问题，事实上谁能拒绝一只软软萌萌的小学妹的邀请呢？只是看时间才刚过3点，周杞有点挠头，该带印雪晴去哪儿打发这几个小时的时间。
完全没思路，只好先跟小学妹在路边无目的地漫步。他走在前面，小学妹低垂着小脑袋，乖乖地跟他亦步亦趋着。
静谧的空气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煎熬。终于，周杞憋不住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是想做的事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说这话的时候，他听到脑海里小糖发出的嗤笑声。
“糖啊，是你在嘲笑我么？”
“小糖觉得，直男比人工智能更像是机器呢……你不如直接问她要不要去看电影、看画展，或者逛公园、逛市集，或者去商场喝咖啡、买东西。这些都是普通人约会的套路，连傻瓜都会哦。”
“啧……”周杞被奚落，也只能暗搓搓磨磨牙。
这时他感觉小学妹牵住了他的衣襟。脚步停下来，他看着小学妹亮晶晶的双眸，有点眩晕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们去海滨公园看水族馆？”印雪晴轻轻咬着嘴唇，期待地望着才貌双全的学长。
“好呀。”周杞展颜一笑，和小学妹向不远处的出租车等待区走去。
同一时刻。
星河传媒主楼27层，《唱作新人王》节目组总导演办公室。
坐在高背皮质座椅上的常锦年，两只胳膊肘垫着造型复古、质感豪华的红木办公桌，双手交握，大拇指托着下巴，用毫无波澜的眼光注视着对面坐着的身着全套高档西装、戴一副框架眼镜的中年男人。
“郑晓初，郑副台长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常锦年用慢悠悠的语速说道：“节目立项和动员会上，张台长、黎董事在场，你也在场。保证节目的公平，发掘有音乐才华的年轻人，这是大家都认同的事，你也没反对。”
他停顿下来，打开了案头放置着的做工精致的雪松木盒，从木盒里取出一支雪茄，没有谦让对面的客人，便拿起雪茄剪，熟练地切断雪茄头，又划着了长长的木制火柴，旋转着烤了烤雪茄的尾部，这才点燃雪茄，吸了一口，感受了几秒钟，缓缓吐出烟气……
看着不动如山的郑晓初，常锦年接着说：“然后你跑来找我，是想让我冒着节目失败和被娱乐业风纪监督委员会处罚的风险，照顾一位和星河娱乐体系无关的歌徒，甚至还想暗箱操作帮他夺冠？”他毫不掩饰地给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是你疯了，还是你跟你背后的人都觉得我老糊涂了？”
星河娱乐台副台长郑晓初并没有因为常锦年的言语刻薄而动怒。他为难地吁了口气：“老常啊，你不高兴我理解，但我也是受人之托。我欠过那家人一个很大的情，这次把话带到，算是还了点情。你同不同意，无所谓。我们俩也是老朋友了，你别把这件事跟别人说，就够意思了。”
得知郑晓初不是想用交情来胁迫他接受潜规则，常锦年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他取出一支雪茄，丢给对面，“自己点。”
想了想，他噗嗤地笑了出来：“那家子也是异想天开。家里有矿了不起么？还想把脏手伸到音乐圈，几十年前或许可以，现在……嘁！还说东亚音乐准备签那小子？他们直接去跟东亚勾兑啊，去搞幕后交易啊，但凡让媒体、让协会抓到点蛛丝马迹，有人就该倒霉咯……”
“那我就回他们说，话带到，条件不听，直接拒绝。”郑晓初狠狠抽了口雪茄，吐了几个烟圈：“不过你这条路走不通，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招儿。比如花钱在互联网上给那小子造势、贬低其他选手之类的，都不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