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季德佑面对着那些帮着红丝绸的刀剑、木棍与油纸伞,不知道现在应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明明是曾经挚友,为什么现在我没有一点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相反的,我觉得这还只是一些普通的东西,一些似乎毫无意义的表征。”季德佑面无表情,甚至有一些想笑,“走了,就走了吧,还能怎么样。难道我需要哭天喊地吗。”

似乎现在无论做什么,对于季德佑来说都是无意义的,这趟旅程出奇地顺利,对面的人也是出奇的配合,甚至知道季德佑来此的目的,直接将答案丢给了季德佑。

季德佑内心逐渐平静:那我接下来该干点什么?不知道,修炼吗?已经不想去了,一两天不去修炼应该没关系的吧;谈话吗?我好像已经不想说话了,那该干点什么?不知道啊,那就待在原地想想再动好了。

不知为何,季德佑脑海中蹦出了他前半生的经历。

我姓季名德佑,生于广岁城管辖下的农作之家,好冒险,常与三人一同野外探险,曾建设仅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因自身能敏锐感受到土元素的波动,被人认为是奇才。因常预报灾祸而闻名,受到梁秋家主青睐,

梁秋氏资助我入私塾受教,从此四人天各一方。十三修习兵礼法,二十习得战技成,文武双全满风云。幸得伯乐诚举荐,拜为南卫军教头。怎奈人生不平常,再见桓品已陌路。伞棍置于乱葬岗,从此天人不往来。

“原来,我真的只是孤独地活着。”季德佑平静的内心不知何时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们告诉我,汲曲文、龙香雪包括桓品都只是去往了不同地地方进行修炼,终有一天可以再次见面,但是需要好好地听他们的话,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于是我没日没夜地修炼,只希望终有一天能再见。”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晴空万里现在也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下万物低头,细细碎碎的雨点从天而降,转而狂风大作,暴雨已至。

季德佑呵地一声笑了出来,右手张开手掌,似乎抓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仰起头来笑了出来:“那么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们啊……”

不知季德佑站再原地过了多久,他突然跪倒在地,全身的关节都发出咔咔的响声,就像年久失修的机械重新启动一般。他任凭雨水在他身上无情拍打。

思绪如潮水般向着季德佑涌来,曾经的快乐时光无情侵蚀着季德佑的大脑,悲伤就像摇晃了很久的汽水,一旦瓶口有所松动,就会喷涌而出。这一份迟到了14年的离别之伤,终于传递到了季德佑的心中。

不知何时,季德佑感觉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被雨水拍打的感受,他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撑着伞,即遮住了那片倾盆大雨,也挡住了季德佑心中的悲伤。

只见男人一言不发,右手拿伞,左手拿着一朵白玫瑰,缓缓俯下身,将其轻轻放在季德佑面前空地上。

男人轻声说道:“失去的东西永远不会回来,你要做的是保护好手中的美好。”

季德佑一言不发。随着男人慢慢松开右手,伞从男人的手中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护着那朵白玫瑰的一方天地。

“你是谁?”季德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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