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 2)

  那声音像是一把又一把刀扎进空茗雪的心脏,其实他真的就只在司瀚玥病倒的时候在夜里去过一次,而且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司瀚玥对他而言是垫脚石,是早晚要抛之脑后的人,病一病也好,不会整天讲些酸话惹他动心。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但这个罪人他还不得不当。

  第二天中午,便启程回京。

  长途漫漫,马车行在官道已有大半月,司瀚玥都浑身疼,不过,空茗雪显然比他更难熬一些。

  司瀚玥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腰后靠了个软垫,颇有些担心的看他微微泛白的脸色。

  “阿雪,要喝点水吗?吃点东西?你昨晚就没吃,身子受不住的,怎么晕车晕的这么厉害。”司瀚玥边说边拿着水壶,让空茗雪就这他的手饮几口。

  空茗雪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己从来没有晕车之症。

  这官道长行末了,外面车马交错,张灯结彩,已是快入京,车马一顿,不知是怎的,天边山头草树隐隐有些动作,黑影蒙过,空茗雪被颠的闭口阖目,前额隐隐又蒙上一层细密汗珠,鼻息微促,他被握在司瀚玥掌中的细腕微微收紧,薄唇微启,“外面怎么了……”

  司瀚玥见他脸色甚白,伸掌抚了抚他微弯的脊背,冲着外面的车夫喊道,“阿觉,外面发生什么了?”

  阿觉连忙拉帘,眉间拧紧,“世子爷,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人,劫我们的车。”

  “什么!”司瀚玥从车里弯腰出来,只见车马前确实站着几个人,膀大腰圆,肩膀上扛着砍刀,眼神狡黠,横眉竖目。

  “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看,连小爷的车都敢劫,司家人你们得罪得起吗?”司瀚玥双手叉腰,胸膛挺直,把车帘挡的严严实实。

  不过山头土匪可不认什么朝堂,他们微微撤开身子,从中间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裹着一件狗皮狍子,手里的大刀杵地,在干燥的沙地里插出一个土坑,风一吹,沙土满天。

  司瀚玥连忙用袖子遮脸,脸上蒙了一层土星,忍不住偏脸咳嗽起来。

  “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是长得水嫩啊,你看看人家这皮肤,不让我劫车,那我劫个你怎么样?”那一群土匪捧腹大笑起来。

  “大当家的,咱们是不是有嫂子了!这压寨夫人长得可真不赖啊!”

  司瀚玥这才听清那群土匪的话,顿时怒目圆睁,“你敢!”

  随行的那些家将瞬间拔剑,谁知还没出手,站在司瀚玥身边的那人手腕被震了一下,手指一松,剑柄岿然落下,却没有落地声入耳,反而身后一阵风,那车帘被掀起。

  司瀚玥还没反应过来,只发现车帘那人已然不见,“阿雪!”

  哪知那白衣在风中飘飞,揽袖拂去那面前风沙,依旧是一身不沾尘埃,长剑背在身后,剑尖的光芒微闪,在那笑的张狂的脸上留下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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