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瑛为白榆当腰带（2 / 2）

“太少了吧？这衣裳是霓裳做的成衣，我哥花八十两银子买回来的，我就只穿过一两回，跟新的没啥区别，你们怎么能只给二十两呢？”小姑娘一听就急了，据理力争。

那大伙计撇撇嘴，抬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二十五两，不能再多了。你只穿过一两回，那也叫穿过，穿过就是旧衣裳了，跟新的它不一样。”

小姑娘听她这么说，就低了头思考了一下，很快又抬起眸子恳求道：“四十两吧？我娶夫郎急着用银子呢，您帮帮忙吧。”

“哎哟，您可真是，四十两，您都敢要？您真当您这是新衣裳哪？新衣裳我们也就给到五成。这衣裳啊，跟人一样，经过一回手，就不值银子了。”那大伙计听她敢要求四十两，立马换了语气挖苦她。

小姑娘一下子就变了脸，她瞪着这大伙计问道：“你说衣裳就说衣裳，说人做什么？”

“哎哟，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打了比方您好理解啊。您也是要娶夫郎的人了，您想想，男子们就算是只同女儿家睡了一两回，那也是二手男了，有哪个女子愿意用八抬大轿娶一个二手男回家的？”

小姑娘抬手收起了包袱：“你说话也太寒碜人了，这衣裳我不当了！”

那掌柜娘子此刻已经把票据写好了，正要往里间送给秦瑛，见这小姑娘要走，连忙打圆场，她先作势瞪了一眼大伙计，假意骂道：“不识眉眼高低的蠢东西，我的客人都被你得罪光了。”

而后向着小姑娘拱手为礼：“小娘子你前途似锦胸怀广阔，别同她一个做伙计的人计较。这么着，我给您三十八两，比新衣低二两，怎么样？”

那小姑娘坚持往外走，边走边气呼呼地道：“你就是给我四十两，我也不当了！没见过你们这么做生意的，我是来当东西的，不是听你们说怪话的。”

掌柜娘子被闪了一下，脸上有些下不来，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悻悻地道：“不当就不当，我稀罕挣你那点银子么？穿过的二手衣裳，我拿去故衣铺售卖，顶多卖到六成，给你四成七分五，你还嫌少了。”

“这人也是奇怪，我又没拿她打比方，她那么生气干啥？”那大伙计伸长了脖子看着门外，一脸的想不通。

“人家气你话说得太糙了，以后说话掂量着些。”秦瑛待这小姑娘走远了，方才从里间走出来，掌柜娘子赶忙奉上票据和银子，秦瑛接过，放到背上背的箭囊中，叮嘱二人道：“记住了，不许跟人提起我来过你们铺子，敢多言，我就废了你俩。”

她说着话用手指扣了扣腰上的宝剑，宝剑铮铮作响，那掌柜娘子率先认怂：“国公您放心吧，小的们别的本事没有，守口如瓶是一定能做到的。”

秦瑛快步出门，到路边小巷子中解了马缰绳，飞身上了马，打马赶去礼部。

才一出小巷子，迎面跑来了一匹骏马。马上端坐着一个背着小包袱的年轻女儿，这年轻女儿她是认得的，安家的旁支小姐安玟。这安玟也认得她，一见她到就勒住了马匹，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了马鞍，满脸堆笑地向着她抱拳行礼：“秦国公，怪不得今个儿出门的时候喜鹊一直朝着我叫，原来是告诉我能遇见秦国公。好国公，您到这边有公干啊？”

秦瑛对这安玟没什么好印象，女儿家年纪轻轻地不肯从军打仗，就想靠着祖宗的余荫过滋滋润润的小日子，这样的人她一向看不上，当下懒得理会，敷衍地答道：“我路过此处，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安玟笑着道：“我有样东西，让这恒日隆的掌柜娘子帮我掌掌眼。”

秦瑛听她这么说也不以为意，“那你自去。”

安玟听了，便笑嘻嘻地道：“国公慢走！”

秦瑛驰马而去，马儿跑远之前，她听得安玟冲当铺中喊道：“掌柜的，我这个南珠冠能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