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秦瑛留宿小院子(2 / 2)

秦瑛见这情形,心凉了半截,她试探着问道:“阿榆,你内心里不愿意跟我是吗?要是这样,也没关系,趁还没有办入籍,我们到此为止也就是了。”

白榆连忙摇头:“不是的,国公,不是的,奴家心里头是愿意的。”

秦瑛半信半疑,她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床榻,榉木床上挂着喜鹊登梅的红罗帐,帐子两端还结了两对寓意着比翼双飞的丝结,可是床上只有白榆自己的被褥,这被褥还是从把酒花前带来的,显然白榆没有在她方才下楼喂马洗沐的这段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中布置喜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瑛自嘲地笑笑,白榆倒贴银子给她做外室,她还以为白榆是真的喜欢她,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白榆应该只是看上了她镇国国公的身份。

不属于她的她也不愿意勉强,只是这么贤惠的男儿,以后不知道会是谁家的夫郎?

她默默地收起心里的醋意,和蔼地道:“阿榆,这里你只管住着,我会让人经常到这一带巡逻,安全上不会有问题的。”

她说到这里,就果断地转过头去,既已决定离去,那么多说无益,而况白榆这么漂亮,很快就会嫁人的,嫁了人有妻主庇护,也就用不着她多担心了。

白榆直到秦瑛走到楼下,方才反应了过来,他手扶着楼梯往楼下跑,边跑边喊:“国公,国公,你等等奴家。”

秦瑛正在兰汤房中换衣裳,白榆追到了兰汤房前面,脚步有些迟疑。

李伯茫然不知情地走了过来,笑着对白榆道:“公子,水好了,公子快进去洗吧,国公真体贴公子,这才上去多久啊又下来试水温了。”

白榆顾不上理会李伯,拍着兰汤房的房门喊道:“国公,奴家是愿意的,你不要走,不要走。”

秦瑛哪里肯信,她已经有过三位夫郎了,没有一个像白榆这么推三阻四的。

李伯远远地瞧着,心里头惊疑不定,但他是做了多年仆侍的人,虽然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却也跟着劝秦瑛:“国公啊,公子年轻,没经过事,您要是想,啊哟,您慢慢跟他说,他就是眼下不愿意,过不了三五天也会愿意的,您别因为这个就要走啊。”

秦瑛听了,真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她三两下换好衣裳,把寝衣往胳膊上一搭,用力一拉房门走了出来。

白榆没提防她开房门,前面拍房门用力过猛,一下子收不住势,正撞在秦瑛身上,额头把秦瑛的鼻子撞得生疼,他自己也觉得脑袋嗡了一声,他顾不上理会,就着相撞的姿势环住秦瑛的后背,把脸颊贴上秦瑛的脖颈,用令人怜惜的哭腔哀求道:“国公,你不要走。”

秦瑛无奈地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抚上他微微发红的额头,低声询问道:“阿榆,我留下你不愿意,我走你又留我,你到底要我怎样?”

白榆双眸含泪,扁了扁嘴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国公,我是愿意的,我只是有点怕,你相信我。”

秦瑛有些不理解,男儿家能怕到这种地步么?墙角的李伯冲着她不断比划,手势变来变去,她若有所悟,顺着李伯的提示问道:“阿榆,你怕什么?怕我欺负你?”

白榆没有接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方才根本就没想过秦瑛会不会欺负他,被李伯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这似乎也是一个问题,还是一个很让人恐惧的问题。

秦瑛见他不回答,还以为李伯的提示是对的,她蓦地松了口气,用好笑的语气解释道:“阿榆你真是,瞎担心啥呢?我虽然是个武人,可也从不做欺负男儿的事。”

她这话是事实,她虽然不像柳笙几个懂得怜香惜玉,但不管是对哪个夫郎都算得上温和体恤,从没干过粗鲁霸蛮的事。

白榆把脸颊贴在她肩头,知道她没有领会对,可是他也不敢再解释,将错就错地道:“是奴家误会国公了,国公这般勇猛神武,奴家误以为,国公去楼上歇着好吗?奴家这就洗沐了上去。”

秦瑛摇摇头,男儿就在她怀里,嘴上说是误会她了,可是身子仍旧在微微颤抖,这哪里是能够接受她的状态,她想了想,决定把事情先缓一缓,“今个儿吓着你了,我先回去衙门去住一宿,改天再过来。”

白榆哪敢让她改天再过来,他们原本说的是明个儿就给他办入籍了,若是改天再过来,那入籍不知道要到哪天办了,他惶急地抬起水漉漉的眸子看她:“国公,你今个儿在这里住好不好?你睡床,我打地铺。”

这叫做什么主意?秦瑛很想要拒绝,可是瞧着白榆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心。此时李伯跪在墙角砰砰砰地叩头,“国公,您留下来吧,公子他年轻不晓事,奴才替他给您赔罪了。”

算了,在哪不是睡呢?秦瑛放开白榆,自行往楼上走,白榆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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