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瑛救下白榆(2 / 2)

毕竟是自己的正君,不好当众揭穿的,秦瑛压了压怒火,吩咐道:“全都去总管处领罚。”

侍儿们唯唯诺诺地答应,而后一起转身,往秦府跑去。

徐淳待这些侍儿们跑走了,便向着白榆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对秦瑛道:“这小哥儿对你够上心的,你要是也喜欢,不妨收了。”

秦瑛看着不远处已经停下来脚步的白榆,蹙眉道:“家里已经很麻烦了,再惹上一个岂不是麻烦更多?”

徐淳淡然一笑:“你我多少千难万险的仗都打下来了,这点麻烦算什么?”

秦瑛微微沉吟,徐淳见状,并不催她,只用马鞭遥指着白榆道:“这小哥儿衣衫单薄,天气寒冷,别给冻着了。”

白榆身上只余刚到上臂一半位置的交领短衫和刚到小腿肚的软裤,他大概是太冷了,双手环抱着胳膊肘,肩膀也微微向前弓着,头发更是散乱得不成样子,可饶是如此,他也不肯转过头来,似乎想用这背立的姿势来维护自己仅余的尊严。

是个可怜而倔强的人儿呢。

秦瑛心头一动,向着徐淳拱手道:“我先去忙了,回头见。”

她说完,不待徐淳答话,径直驱马向着拐弯处行进,到得拐弯处,果然遇见了以捧剑为首的婢女们,她简明扼要地吩咐捧剑道:“去赶辆车子过来。”

捧剑恭声答应,她也不说多余的话,一拨马头,直奔白榆而去。

到得白榆跟前,翻身下马。下马后,她犹豫了一下,仍是把自己肩上的薄披风解了下来。

白榆听到她的动静,转头看她,一双圆圆的杏眼妙丽动人:“秦国公,奴家总算是等到你了。”

男儿的声音已经被这十月下旬的严寒冻得破碎如冰粒,眼神却是单纯而干净,那瞳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无边的委屈,只有清可见底的爱意。

秦瑛先将披风给人裹在身上,而后长臂一弯,连披风带人圈在怀里。男儿衣领处露出的的新鲜伤痕和身上冰冷的触感,激得她眼睛发痛:“他们打你了?”

白榆很想说是,然而他没有,他牢牢记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秘诀,乖巧地否认:“是奴家自己摔的,国公不要怪罪他们。”

秦瑛血气激荡,一边收紧了手臂,用自己火盆一样的体温温暖怀里的人儿,好一会儿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没那么僵硬了,她方才低声问道:“你每天都来这里等我么?天武军衙门附近的是不是你?”

她这几日忙得很,但在百忙之中,她的亲信廖校尉仍旧见缝插针地对她言道这几天总有个男儿在天武军衙门前转悠,她问了两句这男儿的情形,听闻廖校尉说男儿东境口音年轻娇弱应该不是奸细,她就没去管了,此时却蓦地想到这男儿多半就是怀中的人儿。

成年女子呼出的灼热气息就在自己的脖颈处,白榆有些羞涩,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道:“奴家想见国公,可是没有门路,奴家只能来这里候着,盼着在国公上朝的时候能远远地瞧国公一眼,衙门那边也是奴家,奴家在这边等不到就过去那边。”

秦瑛没有再说话,她心里头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他却为了见她,每天冒着严寒在路边等候,等不到就两边跑,今个儿更是被她府里的侍儿狠狠地欺负了一顿,这样的痴心,就算她明知道他多半是看上了她镇国国公的地位,可也足够打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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