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榆去秦府门口等候秦瑛(1 / 2)

虽然觉得这个男儿比陈语和的脾气要好一些,但想到他只见了她两回,就敢窝在她怀里邀请她去歌舞坊与他相会,秦瑛就把这男儿归入到有心计的类型中,对于有心计的男儿,她一向认为是不适合做侧室的。

因而在柳笙跟她谈论不妨纳了这男儿的时候,她压根儿没松口。柳笙见劝她不动,也就不再劝了,只再次叮嘱她,气消了就回家,给陈语陌一个面子。

这晚她把明帝送回宫之后,想到柳笙转达的陈语陌的意思,就没去天武军衙门住,拨转马头回家去。她这几日都没在家里住,到家之后,府里的管家婢女们很是欢喜地接住她,一叠声地让人去里头报给正君,管家捧剑还很谄媚地问她:“家主今个儿要去后头安歇吧?”

秦瑛倒也不拿乔,一边在自己的起居室中让两名手脚伶俐的婢女伺候她洗脸更衣,一边对管家道:“你们不必忙了,我今儿去后头。”

她这个宅子养了一百多个下人,光婢女们就有五十来个,但大部分婢女们都在练武场伺候,在前厅伺候的也就十来个,其中好几个都是她从小用到现在的。管家捧剑就是从小伺候她的贴身婢女,对她的脾气极为熟悉,听她这么说,便端了杯茶给她润嗓子,而后躬身施了一礼,笑嘻嘻地道:“正君今个儿又问起家主了,多半是想念家主了,良辰苦短,奴婢们就不耽搁家主了,家主赶快进去吧。”

秦瑛瞪了自小的伴当一眼,“你几时废话这么多?”

捧剑冲她拱了拱手:“正君也怪不容易的。阿来说正君两三天都没睡好了。”

秦瑛换好衣裳往内院走,嘴上不忘揶揄自家婢女:“你可真是唯阿来马首是瞻,正君把阿来嫁给你,可是嫁对了。”

捧剑呵呵笑着只管挠头。

内院中,陈语和原本正在忧虑秦瑛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人,一听下人们的奏报,立刻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对他的贴身侍儿往儿道:“我说什么来着,她不敢不回来。这才在外头待几天啊,就自己回来了,我连去请她都没去。”

往儿恭维他:“正君御妻有方,奴才们要有正君一半心眼,那都了不得了。”

陈语和听到恭维越得意,教导往儿道:“男儿家对妻主不能太在乎,太在乎她就拿捏你了,男儿家一被妻主拿捏住,这辈子算是完了。”

白榆自打从乐养园回来,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与之前总是傻傻地在脑海中描画秦瑛的长相不同,他这回是不管唱歌还是跳舞都晕晕乎乎心不在焉。

在歌舞坊中做事的男儿最怕分神,一分神就容易出错。一连三四天,他不是弹琴弹错了音符,就是跳舞踏错了节拍,但来把酒花前听曲子的女子大部分是来寻乐子的,懂得音律舞蹈的不多,因而他虽然瞧着迷迷糊糊的,却也都糊弄过去了。到了十八这天,遇到了个懂行的客人,他就有点糊弄不过去了。

这客人姓楚,据说是当今吏部尚书楚昀的大小姐,楚大小姐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一起的是一位姓郑的小姐名唤郑凌岫。这两个一到把酒花前,就点了白榆作陪。

白榆虽然懒怠应酬,但陪侍客人是他吃饭的差事,他也不得不打点精神应酬。楚郑两位今个儿心情都不大好,一坐下来就骂骂咧咧怨气冲天,一个拍着桌子骂前夫安清长了一张清心寡欲的脸,内心轻佻又放荡,在修书处当差不到一个月就勾搭上了野女人。一个骂萧霁月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笨女人,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夫郎,只会给别人穿小鞋。

两个骂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点节目,白榆心里头很看不上这两个小姐,一边站在花厅中间等候吩咐,一边分神想象秦瑛在府中与夫郎相处的情形。

楚郑两个骂了好久,在把酒花前的老板娘子打发送酒的伙计前来观察情形的时候,方才想起来要点节目,楚宙做主,点了首琵琶曲。

白榆的琵琶弹得不是很好,但楚郑两个都是晓畅音律的,很快就被琵琶声带入了音乐的情境中,两个闭上眼睛,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一起打节拍。

然而在弹琵琶的时候,他瞧着楚郑二人那哼着小调惬意享受的模样,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想起秦瑛,开始设想若是秦瑛听他弹琵琶会怎么评价,是夸他弹得好呢,还是压根儿不置一词呢?这么一分心,在最后一个乐段就出了差错。

楚大小姐正在打节拍,听出来出错了,立即就冷了脸。白榆还没意识到楚宙生气了,弹完琵琶,按照惯例他要给两位客人斟酒的,但他自见了秦瑛,就不想再伺候别的女子的酒席,因而他站在原地不动,只问二人接下来想看什么舞蹈?

楚郑两个显然是懂得惯例的,郑小姐就直截了当地对他言道:“你这个小哥儿拿什么乔?先给我们姐俩斟酒啊!”

白榆仍旧站着不动,硬抗道:“奴家只管歌舞,不管陪酒。”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