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忒修斯马戏团26（2 / 2）
“可怜的小杰西卡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朋友就受了伤，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忒修斯那滑稽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令杰西卡不由得恼怒起来，情绪愈发躁动了起来，尽管她在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但那样的火焰是不可能轻易消失的。
“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天赋，让我看看野兽是怎么战斗的？”
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杰西卡的理智瞬间被无穷的漆黑怒火淹没了，不论是不知生死的安洁莉卡还是对方玩弄自己的行为，都已经让杰西卡尽力压制的黑炎爆发而出。
瞬间，漆黑的火焰燃遍了四周的环境，原本苍白的雪山瞬间变为了宛如地狱一般的黑炎世界。
而忒修斯的身影则是在一道道黑炎烧过的残骸上不断闪现着，时不时来到杰西卡的近前，时不时又来到了远方，但它似乎都只是在观察着跪倒在地不断散发出黑色火焰的杰西卡，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然而当再一次靠近杰西卡时，一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粗壮手臂抓住了忒修斯的右腿，忒修斯疑惑得低头咦了一声，下一刻，他的右腿就被直接扯断了。
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杰西卡勉强抬起头，看向了对方，然而被扯断一条腿的忒修斯依旧平稳得站在原地，盯着它面前已经不似人样的杰西卡说道：“厉害，即使已经失控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保留着自己目前的意志，那就再看看现在的你能够到哪一步吧......赫拉梅教出来的学生不可能只有这种程度吧。”
狂暴的黑色火焰将停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忒修斯燃烧殆尽，而不远处，一个新的忒修斯再次出现在了火焰燃烧过的残骸上，并对着依然抓着那条断腿的杰西卡喃喃低语了起来。
而此时的杰西卡的意识则已经沉入了一片燃烧着漆黑火焰的空间之中，四周不断传来着那讥讽的话语，刺激着她那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
难道要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吗？明明只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为什么它能够如此嚣张呢？像它那样的低等动物，为什么不能被我玩弄于掌心之中，想要品尝时便撕扯下一块肢体，倾听那惨叫声，享受那鲜血的香味。
对啊，对啊，为什么还要拘泥于人类的形态呢，为什么要听那个叫做赫拉梅的人类的话，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赋，为什么要担心被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吞噬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也顺应了本能吗？
为什么要在意那个叫做安洁莉卡的女人呢？自己一个人活着不也挺好的吗？就因为那种愚蠢的约定？为什么不能自己一个人去猎杀那些邪教徒呢？为什么一定要陪着她跨越大陆，前往魔女之森呢？那又不是自己的姐姐？那又不是自己注定要前往的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遵守那些限制，那些限制只是为那些凡人准备的，而我天生就与众不同，天生就应该成为野兽们的霸主。
是啊，是啊，黑色的火焰渐渐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漆黑的狼人从那堆火焰之中的残骸上站了起来，她的浑身缠绕着漆黑色的火焰，彷佛是为她专门准备的礼服，而那张已经变为一张狼脸的脸孔上流露出的只有猖狂的笑容以及永不止息的黑色火焰。
“你.......是......忒修斯.......”狼人形态的杰西卡带着一种被烈火炙烤过的沙哑嗓音向着远方的忒修斯说道，还未等忒修斯有什么反应，她已经穿过残骸与火焰，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变为狼人的杰西卡足有两米之高，她俯视着面前的小丑，眼中带着无法掩盖的愤怒与某种无法抑制的笑意。
“看来，你终于来了啊，来到现在的你依然还是杰西卡嘛.......啊~看来这就是孽缘啊，不过能够看到如此有意思的你，还是令我感到无比喜悦，这才是我期待的表演嘛？斗兽表演！”
伴随着忒修斯的响指，一人一狼再次来到了之前的灰白空间，但此时那些观众已经开始了疯狂的玩乐，他们不断撕扯着对方，再看着对方的身体慢慢恢复，鲜血刺激着人类最基本的神经，而不用顾及后果的享欲往往会激发人性中最黑暗，最自由的一面。
仅仅是鲜血的刺激还不够，血肉交织在一起的性快感以及蚕食血肉的饱腹感同样是人类野兽本能的最基础的一面，看着底下那些宛如野兽的观众们癫狂得享受着玩乐，忒修斯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告诉了这些人一件事，就是在这片空间的所有享乐的记忆都会消失，这样一般才能让那些有原则的商人和旅人放下自己的戒律，开始享受这些欲望.......。”
忒修斯的话语并没有令彻底狼人化的杰西卡有任何反应，此时的杰西卡宛如一只真正的野兽，望着底下那些疯狂的人类，她的脸上露出了蔑视与厌恶的神色。
“丑陋.......低等.......”
“啊...的确，像你这样的存在对于人类的评价就是如此冷淡呢，不像我.......啊，不过也闹够了。”
忒修斯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癫狂的行为，无论是在享受鲜血的，享受性欲的，享受食欲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疯狂的行为。
从他们那恢复清明的眼中能够看出他们都恢复了理智，然而这也带来了后悔的情绪，不少赤裸着的人开始疯狂得尖叫出声，而一些嘴中还塞着血肉的人则是呕吐起来。
“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忒修斯看着面前的人类们的各种丑态，它那纯白色的面具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的表情。
“不过，还请各位集中精神，观看我们今晚最后的大餐！”
伴随着又一声响指，所有崩溃的人类都瞬间恢复了冷静，然而这种冷静似乎只是被强行压抑住了情感，那些人虽然脸上平静，但嘴角依旧流出着口水，双眼已经瞪大着，看着自己赤裸肮脏的躯体。
而一直待在一旁的狼人好似遵守规矩的猎手一般，走上了一座立在了所有人类前方的舞台上，这座舞台被布置成了一个牢笼的模样，而忒修斯也来到了这座牢笼之中。
“接下来将表演，困兽之斗！”
忒修斯嚣张得举起双手，高声宣布道。
底下的人类都纷纷依照它的模样举起双手，嘴巴不受控制得开始欢呼了起来。
“你的把戏实在是太无聊了，不过既然在你的世界里，就遵守你的规矩好了。”
狼人杰西卡的语气相比之前的暴躁，这时已经多了几分稳重，亦或是独属于强者的霸气。
“感谢您，虽然您很快就会离开了，不过这样依旧会很有趣，不是吗？”忒修斯的白面具上的表情再次变化，但这一次，却是变化成了一个问号。
狼人浑身的毛发瞬间开始了燃烧，漆黑的火焰从她的脚底展开，开始向着忒修斯蔓延而去，“即使我想要早点杀了你，但也还是做不到的，对吗？”
“谁知道呢？哼哼，来吧，来吧，继续开始我们的孽缘吧！！！”伴随着忒修斯激昂的话语，它四周的空间产生了扭曲，无数的血红色气球冒了出来，在那些气球内还有着无数扭曲哭嚎着的人脸在翻滚着。
面对这些气球，蔓延而来的黑炎没有任何停留的直接烧了过去。
“哦哟，看来你已经见过这招了呀？不过你不怕她的心理负担不了这些吗？”忒修斯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一边向空中挥动了一下右手，紧跟着他便翻身来到了半空，这时才看清刚刚他似乎是抛出了一条丝线。
狼人杰西卡冷漠得盯着它，双手伸向了半空中的忒修斯，微微一握，数道漆黑色的长矛突然扎穿了空中的忒修斯。
在那个忒修斯被扎穿的一瞬间，它就变成了一个破旧的玩偶，而一个新的忒修斯再次出现在了那根丝线上，正闲庭信步得从上方俯视着狼人杰西卡。
“我还记得你不喜欢被别人俯视，对吧？”忒修斯那滑稽的语调响彻着整个空间，而底下的人群也在重复着它的话语。
狼人杰西卡依旧淡漠得注视着它，身旁的黑焰燃烧得愈发猛烈，而无数道由火焰筑成的长矛从下方刺向了忒修斯，完全没有躲避之意的忒修斯张开双手，同时被数柄长矛贯穿了身体，然而下一刻的它就又变成了破旧的玩偶。
不过这一次，忒修斯出现在了另一处的半空，而原本的那条丝线已经被黑焰所焚烧殆尽了。
“嗯，看来玩闹的时间要结束了呀，要不因为这是她的第一次，就放过她吧？”
忒修斯猖狂得笑着说道，而狼人杰西卡的身影再次化作了火焰消失，下一刻，燃烧着黑焰的手臂掐住了忒修斯的脖子。
“我的确无法杀死你，但也能让你安分一段时间，别以为只有你获得了那种力量。”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该跪地求饶了，是不是应该祈求着你不要放逐我？哈哈哈哈，不论再来几次，我依旧会回来找你的，等着吧！哈哈哈哈哈，今晚作为第一夜，我玩得很开心哦~”
忒修斯的脑袋在说完话后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了杰西卡的那狼化的脸孔，它的双手同样扭转过来，渐渐抚摸上了杰西卡的脸庞，即便被黑焰灼烧，它也依旧没有停下。
“你真是一件至宝啊，想当年，那么多愚蠢的人都没有看出你的价值，只有我看出来了，然而最后却不欢而散，真是可惜了呀.......瑟拉芬·雷莫斯......”
忒修斯的身体渐渐被黑焰吞噬殆尽，然而在最后一刻，它却依然在喋喋不休。
“你打不败小丑匠，就像你永远无法救回那个人一样，哈哈哈哈哈哈，无论是何时，何地。”
这句话结束后，忒修斯彻底消失了，而整个灰白空间以及舞台也消失了，狼人杰西卡看着手上的黑焰，眼中流露出了某种哀伤，然而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得等待着这个空间消失。
当杰西卡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睡袋内，在一旁是熟睡着的安洁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