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窦初开年少时（1 / 2）

正月初一，金鸡报晓，为新岁之首。

村里清早鞭炮声声震天，天晴暖日，万物复苏。田女子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刚醒过来，便听到母亲跟父亲说笑的声音，他们今年似乎抢到了庙里头香，夫妻俩开开心心，盼今年鸿运当头，大吉大利。田女子起床收拾一番，村里人携礼串门，贺新岁。

路上除了互相拜年的村民，还有一群孩童在唱童谣，好不热闹：

初一新岁百门开，金鸡报晓瑞丰年。

初二锦鲤放生渡，平安康健结善缘。

初三扫除不串门，赤狗拦路口角争。

初四三羊开泰日，家家忙着接财神。

初五饺子肚中物，财运恒达五路通。

年年初六逢马日，沥酒拜街均送穷。

初七人寿年也丰，既吃饼来又吃羹。

初八顺星盼星辰，来年有个好收成。

初九玉皇天诞日，众人上香风雨顺。

初十祭拜神玉石，老鼠娶亲人人喜。

十一炮震千山醒，舞龙腾飞百业兴。

十二十三编竹灯，巷陌桥道皆红火。

十四换符接灶君，十五汤圆看花灯。

初二，微微细雨，春歌偷偷来了田家，带了一对活鲤鱼，约田女子河边放生。雨停，二人蹲在河边，对着鲤鱼许愿康健后，他用红纸盖上鱼眼，田女子手捧鲤鱼，鱼尾摆水，溅得人一脸水，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二人将一对红鲤鱼放生后，归途中，下起了小雨，春歌为女子撑伞，小河淌水，徐徐而归。

二人未见时，浓情蜜意总叫人有度日如年之感，田女子碍于身份无法进府，只能春歌前去见她，但恰逢过年，人多口杂，春歌比旁人更清楚这一点。

二人为避嫌，只好以贴身小厮传递纸条为信。只是苦了这小厮，日日跑个至少七八趟，年过完后，这小厮大病一场。

而信上内容多半是“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诸如此类，甜腻难读，我就不多说了。

尽管心爱之人未陪伴其右，春歌仍然如往常一般，不似春荣日日清风楼雅座上宾，春歌依旧日日苦读，日日练剑，不敢散漫。

但相思之苦终究难耐，为解相思之苦，春歌闲暇时便埋头在屋内作画，以至于春荣来访，他总会偷藏此画。思念难耐之时，春歌就在画中加一笔，这画做得慢且精细，有时画着画着，小厮归来，读着手中的纸条，他眉目轻柔，爽朗大笑。

久而久之，二人来回的纸条如相遇之日的白雪，一阵风从窗口吹来，雪花飞舞。

他细细回想那日，女子身披红色斗篷，目若朗星的模样，神韵了然于心，手中握笔有力。画完后，如真人藏于画中。赏画时赞叹不已，回忆时忍俊不禁，如此女子，定当为我妻，更加坚定了中榜后求娶之心。

直至初五接财神，富老爷举行接财神的仪式，办百家宴，宴请所有佃户，春歌和田女子才又得以相见。

仪式是在下午开始的，准备的供品便是三牲、水果、茶、点心。人头攒动，将田女子挤到春荣旁，田女子见到春荣，亲切称呼道：“少爷。”

春荣微笑点点头：“别忘了初八上午要回府奥。”

她肯定会回的，毕竟哥哥在的。

田女子笑盈盈答道：“嗯”。

随后大家跟随人群，观摩仪式。

人群中，春歌田女子，都在寻觅对方，双方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百家宴，按多年惯例，一家一盘菜，在富府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