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安(1 / 2)
赵予安继续收纳东西:“有事说事。”
陆赢川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不用搬离这里,该走的是我。”
赵予安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我赚了点钱,租房子已经不成问题了,不用你施舍。”
门的另一边,陆赢川挑眉笑了:“你需要我施舍?你是买下了我第一组专题图片的人,所以……这句话是不是主谓语反了?”
她做好事不留名,却还是纸包不住火。
但事情过了那么久,赵予安早看开了:“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当图一乐。”
“好贵的一乐。”他在门外不紧不慢道。
赵予安握了握拳,她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赢川背部抵上门,那木质凉意隔着衣料,染上了肌肤。
“两年前,我确实有事瞒了你。”
“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仰起脸,神色寂寥: “安安,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陆赢川走了,他没有强迫她开门。
他尊重她。
赵予安轻轻打开门,外面已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放着一份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第40章 不安
飞机上, 万里高空,云卷云舒。
陆赢川睡着了。他的思绪像一片洁白的羽毛, 打着旋儿在回忆迷宫里飘荡,最后轻轻落到记忆的开始之地。
陆赢川出生在申城,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没有父亲。
有关父亲的所有印象,都伴随着男女之间剧烈频繁的争吵,和陆瑛的哀哀哭泣。这些情绪元素太强,以至于他幼时在不安和惊恐的刺激下,总是记不起那个男人的脸。而母亲总是在哭泣、挽留、暴怒中以此循环, 她明明很痛苦,却在那个人叩响家门的那一刻, 迅速擦干净眼泪,强撑着去厕所涂上鲜艳的口红。
他们最激烈的那次争吵,是在他4岁那年。陆瑛砸碎了屋内能砸碎的所有东西,甚至去厨房拿出了一把刀在男人身后穷追不舍,而被称为他生物学“父亲”的那个人,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家里的碗也没再碎过。陆赢川和母亲独自住在申城,生活本该风平浪静, 陆瑛却开始疑神疑鬼, 总是觉得有人要加害他们, 她甚至不再让陆赢川上幼儿园。
他越来越孤僻,活动区域也在母亲的勒令下, 从小区花园变成了单元楼下小小空地,又变成了家。
还好,他收养了一只三花猫, 这小小幼猫在单元楼下的墙角蜷缩着,奄奄一息, 甚至还没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