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窦37(1 / 2)

  只有院里日日看着的人,才知道这自然流畅下的勤学苦练、艰辛不易。

  黄廷征放下了伞,伸出手,感受落下的濛濛雨雾,其中每颗水粒的细腻程度。

  他闭目思索,然后点了点头。

  “一周后,准备正式表演吧。”

  一旁的沈老和辰山如释重负,相视一笑。

  赵予安也笑了,因为小脸晒黑了些,就显得牙齿特别白。

  这些日子,她不仅仅是待在小院里练习,还跟着黄廷征去表演现场进行观摩,跟着艺术团在朗陵周边、临县进行小型演出的铁花表演。

  黄廷征没有骗她,打铁花是项艰苦的技艺,竞争力小、烛火微弱,但她却在日复一日的充实和疲累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赵予安发了一条朋友圈,感慨了一下值得纪念的今天。

  张阮阮迅速评论:真好!

  赵予安心头一暖。

  张阮阮一开始是不能理解赵予安的,甚至劈头盖脸打了个电话过来。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张阮阮充分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赵予安作为重点大学的美术生,即使不能继承母亲的技艺,也有大把事情可以做,她为什么要为一项已经衰退的、明显钱途堪忧的技艺费这么大劲儿呢?

  赵予安哑然,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是自小看着沈老、母亲对传统技艺的执著?还是这些时日以来,身体力行后的有感而发?

  这个世界上有7000多种语言,却每月平均在消失两种。东方土地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在面临失传,有的,已经彻底消失。

  这些古老的、厚重的、凝练了历史沧桑的技艺,他们艰难却风姿卓绝的留存了下来,没有被时光打败,却被层出不穷的新兴事物逐渐取代——

  铁花撕裂天幕,与黑夜热烈并存的那一刻,是那样美,那样震撼。

  赵予安只觉得:

  ——它应亘古长存,不应消逝。

  张阮阮沉默了许久,没再反对,只在电话另一头嘟哝:“安安,我倒宁可你真的是为了和陆赢川打赌,让他哭着跪下叫爸爸。”

  两人哈哈大笑。

  沈老拉着赵予安在一旁坐下,低声道:“陆赢川来看过你几次,你都不在。”

  见赵予安低头不语,沈老担心道:“吵架了?”

  赵予安摇摇头。

  沈老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我倒觉得,那孩子不一定对你无意,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摸摸她的头:“你们年轻人,如果真有什么误会,好好谈一谈,还有说开的机会。不像我,和你黄奶奶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上次喝醉,沈老趁机向黄廷征打探过黄施当年的事儿,没想到那厮嘴巴跟水泥浇筑的似的,愣是一丁点都没吐露。

  气得他七窍生烟,黄廷征则气定神闲。

  赵予安迟疑了一下:“那我……去找他?”

  “去呀。”沈老朝她摆摆手:“不说别的,人家照顾了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问问人家找你什么事情,也是基本的礼貌。”

  赵予安是晚饭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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